汽車飛速的從石子路上開過去,卷起幾丈高的灰塵。錦染自從拿到駕照以來,這是第一回將車子開的這么快。
后面還有人騎著摩托車在追,但是沒開多遠就爆胎了,幾輛摩托車都開進了溝里,錦染甚至聽到了身后有槍聲,和那天在山里聽到的一樣,就算是車子開的飛快,耳中是嗡嗡的雜音,但是她還是聽到了那突兀的幾聲,還有尖叫的聲音。
當地熟悉地形的人將摩托車從田埂上開過,想要抄近路將錦染攔下來,但是錦染沒有給對方機會,直接將油門踩下去,直到時速飆升到140k,打了一個急轉彎,錦染甚至覺得半個車子都脫離了地面,一個驚險的漂移,不僅躲過了追過來的人,甚至將對方逼的直接側翻在地。
蕭六早就扛不住再次暈了過去,追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少,沒有槍聲,這些人只是想攔住她,錦染也不含糊,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往前沖,不能猶豫的往前沖。
從縣城下來的時候用了一個小時,但是錦染開進城里只用了半個小時,人民醫院早就有了準備,錦染將車開到了急診部立刻有人將后座的蕭六抬了出來,全身都是傷,她的后座都染了不少的血。
錦染跟著醫護人員一路走到搶救室的門口,直到那扇冰涼的門將她阻攔在外面,鮮紅的燈亮起,她的心瞬間沉寂了下來。
錦染坐在冰涼的長椅上等待著結果,她面色凝重,擔心著蕭六,也擔心著霍靳斯,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了?她不曾知道,只希望他能平安歸來。
錦染坐了沒多久就有兩個穿著制服的人匆匆趕來,面色凝重。
“錦染小姐,我們是上面派來保護你們的人。”來人一臉嚴肅,對著錦染道了句,那一身的正氣似乎驅散了這走廊里的陰暗。
“麻煩你們了。”她笑著應了聲,沒有拒絕,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需要保護,不僅是她還有蕭六。
等待是漫長的,這是一場無聲的戰爭,希望蕭六能平安無事,而d城的山村里,霍靳斯所在的地方卻開戰了一場驚險的較量。
開槍的人已經被霍靳斯直接押著頭跪在了地上,想要掙脫都掙脫不了。
有些村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除了尖叫就是慌亂的跑動,生怕自己遭了秧。
“霍靳斯,你在干什么,把人放了!”周平波看著被霍靳斯押著的人,因為掙扎,臉部在地上磨的血肉模糊的。
霍靳斯捏著對方的手腕一扭,對方捏著的槍的手被強行扭到變形,一聲慘叫,松開了五指,那槍落在了地上,被霍靳斯一把抓了起來。
他松開了壓制的人,回頭看著身后所有的人都看著他,那些村民站在村長的身后,就這么盯著他,有謹慎還有排斥的目光。
“靳斯,放下你手中的槍。”陳國生對著他喊了一句。
霍靳斯不說話,踩著地上的人,靠著翻在溝里的車身上,單手從兜里掏出來一根煙,給自己點燃了。
“放下之后呢?等著你們把我抓起來,等著你們把我分尸后埋在后山上!”他越說,目光越冷。
他的戰友,那個不知名的戰友,在他離開之后,被分尸埋在了后山上,縣隊的人花了大半夜才從山里刨出了三個袋子。他有多憤怒他不知道,但是更多的是寒心,這里并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是壞人,但是總有那么幾個人渣,殘忍的讓人惡心,讓人憤恨。
兩邊對峙,有人想要從墻根偷偷溜過來,從背后偷襲霍靳斯,但是霍靳斯是多么的敏銳,對方不過是走了兩步就被霍靳斯一槍打中了腳掌,那人疼的直叫喚。
“靳斯,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先放下槍,不要傷害這些無辜的村民,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陳國生一副擔憂的模樣,仿佛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護著身后的村民們,但是天知道他這副偽善的面孔之下是多么邪惡的心。
他屈服在金錢的誘惑之下,他摒棄了自己的良心,連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不放過,霍靳斯以為他還保有那么一丁點兒善良,但是他錯了,發現蕭六的時候,蕭六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哥,小灣山里種了罌粟,好大一片罌粟……”他抓著他的手哭著,難過著,希望有人來救救這個村子,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