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衍清這句話,蘇小淮那顆沉寂多年的春心難得地跳動了一把。
喲!這話說得倒是頗有味道,她喜歡!
說完話的顧衍清,看著那白狐愈發晶亮的大眼睛,身子更是燙了幾分。他不再多看,遂低下頭仔細替成王打理衣裳,啞聲道:“多謝。”
蘇小淮挑眉,她靠過去,伏下身子,扭頭向上盯著他瞧道:“一句‘多謝’怎么夠?國師大人不如以身相許?”
顧衍清手中動作頓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只覺臉紅耳熱,清了清嗓子涼聲道:“你于我誠然有恩,我顧衍清自當報答,只是——”他咬牙道,“除了……那事之外,你可有別事相求?”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真不打算讓她采了咯?
蘇小淮遺憾地搖搖頭,只道:“除了采你之外,我還真心沒什么想要的。”
彼時顧衍清正在替成王擦汗,聞言手一顫,差點兒戳了成王的眼睛。
蘇小淮安靜了片刻,正要再扯些別的話,卻不想心口猛地一疼,好像有什么東西穿背而入。
她細細一辨,這竟是鬼氣!
她驚了一跳,急急離開顧衍清幾步,抬鼻一嗅,更是沉了臉色。這鬼氣中夾裹著她方才留在那麗妃皮囊的靈氣。
莫不是……莫不是她那人皮出了什么問題?!
見狐妖突然慌張,顧衍清心中一緊,不待他問,就聽得蘇小淮快聲道:“我先走了,晚些再來采你。”說罷便不見了蹤影。
顧衍清怔怔地走了一會兒神,這才將成王架起離開。
蘇小淮一路疾馳,正巧碰上皇帝一行回營,圍場里全是人,她好不容易尋著空檔鉆回了自己的帳子。剛一入帳,陰寒生冷的鬼氣便撲面而來,她一看,只見一團漆黑的濃霧籠著床榻,她銀牙一咬,暗叫糟糕。死者的皮囊向來留有幾分人味兒,可以說是鬼怪最喜食的東西不過了。
然而就在她準備凝術驅鬼的時候,那團霧竟似是怕了一般,自己散了開去,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小淮上前去看,松了一口氣。只見那麗妃的皮囊雖然被侵蝕了幾個小地方,但整體看上去并無大礙。補補還能用,她如是想。她遂凝氣施法,將皮囊修補好,接著便脫力了一般躺倒在榻上。
她今日委實是將靈力透支得過分了些。方才救成王的時候,若不是她事先舔了那顧衍清兩口,怕是只能將那成王救個五成熟。
看著自己余下不多的靈力,她犯難道:這可怎么辦呢?偏生那道士扭扭捏捏地不愿與她歡好,而她見識了這般佳肴,又吃不下旁人的靈氣。
嘖,這真是惱人!
要不……
蘇小淮摸了摸下巴認真地想。
干脆把他綁起來強了吧!
·
來這西山行宮游玩多日,眼見著初一祭天大典將及,宮中仆役皆是忙得恨不能有分|身之術。祭天前夜,顧衍清等一干國師們終于將諸事布置停當,紛紛離了大殿,朝自己的居所行去。
夜風入骨,惹人寒噤,呂不才搓了搓手,左右看了看,往顧衍清身旁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