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興沖沖的想要去報名,卻被許成厚給攔住了,嫌半年脫產學習太耽誤事兒,少掙錢。
“結果呢我那些同學但凡初中畢業的,都招工有工作了。
唯獨我沒念完初中,只能在家務農。
楚老,人家是省城醫科大學的校長,去年被接走,恢復職務了。
你瞅著吧,過幾年赤腳醫生說不定也能轉正安排到公社醫院去,都有正經工作。
到那時候我看你后悔不后悔”許世彥想起上輩子自己錯過的那些機會,又悔又恨,咬著牙說道。
上輩子被父親耽誤的,又何止是這些
七九年,許世先、許世安先后跟著媳婦回城搬走了,許世彥也動了心思想離開東江沿這個窮鄉僻壤的破地方。
可許成厚死活不同意,就是不讓。
一直到八七年,許成厚過世,許世彥當家做主,這才從東江沿村搬到了東崗鎮。
可惜已經晚了,東崗這邊早就分過地,參地、農田啥都沒有,只能兩手空空從頭開始。
起步就比別人落下一大截,怎么也趕不上。
不光是這些,許老爺子嫌棄許世彥的媳婦生了倆閨女,成天連撅帶罵不給好臉色。
無奈何,許世彥兩口子頂著壓力好歹生了個兒子,被罰了不少錢。
原本日子就過得不咋地,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而更氣人的是,費心巴力養的兒子,特么的是個敗家子兒。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一天舞舞玄玄只會吹,說出來那話得用簸箕簸三遍,就沒幾個字兒實誠的。
許世彥跟著兒子操了一輩子心,有時候就想,早知道養出這么個玩意兒來,還不如不生呢。
嗯,這輩子重新來過,他肯定不讓那小王八犢子有出生的機會。
許世彥一番話,真真切切戳了許成厚的肺管子。
別的也就罷了,只說楚老那件事兒,許成厚得知消息的時候沒后悔死。
醫科大的校長啊,當初他要是知道,咋地也得讓老三跟著人家好好學。
這七八年的時間,老三哪怕是跟人家學了一半兒的本事,那也了不得啊。
到時候跟著楚老一起去省城,指不定還能混個工農兵大學生。
那可就是改換門庭,再不是土里刨食兒的泥腿子了。
許成厚一想起去年回大營串門,親戚朋友惋惜的話語,就覺得一口老血往上涌。
當初他怎么就沒想到的白白錯過了好機會。
可后悔歸后悔,讓兒子當著外人的面一頓嗆,許成厚這老臉哪里掛得住
當時就惱了,再次掄起了手里的鋤頭。
“就憑你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天生個窮命,就算給你個金鑾殿,你也得有命兒坐上去。
我就問你,這大安煤礦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上班,我今天就砸死你。”許成厚眼珠子都紅了,發狠問道。
“不去,就不去,你愛咋地咋地,砸死我你也得償命。”許世彥的脾氣也上來了。
他都六十多歲了,又重活一世,當他還像上輩子那樣怕老爹啊今天就跟這老爺子杠上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