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連忙道:“走,我們也過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點忙。”
武澤痛苦地在院子中間捶打著一塊大石頭,那拳頭上滿是血,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太過艱難,旁邊站著一個小護士,催促道:“武隊長,你趕緊決定吧,否則大人小孩都不保啦。”
一想起妻子憔悴的臉龐,凄美的面容,他就心如刀割,可是剛才妻子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選擇保住孩子,他怎么能做這個決定呢,那是相濡以沫的妻子呀,如何能看著她去死,只是放棄孩子,他也做不到呀,剛才答應了妻子的話,將來如何面對?
“醫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護士有些不耐道:“武隊長,真的沒有辦法,您愛人體質特殊,我們醫院的機器又壞了,除非能馬上修好機器,或許有機會,可是……可是我們這兒根本找不到會修的人呀。”
張政心中不忍,他的妻子當年也是難產大出血,好在南辰大學附屬醫院權威的老院長在,給救了回來,那種即將要失去親人的痛苦抉擇感同身受,忍不住沖上去說道:“小姑娘,或許我能修好那臺機器,可以讓我試試嗎?”
武澤此刻就像是即將要溺亡抓住的稻草,用力地扣住張政的手臂,力量之大,弄得張政生疼,他顫抖地說道:“您會修嗎?”
“我的研究方向就是高壓電力方面,這機器的核心部件也是電壓電源發生器,只是我從未修理過,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姑且一試吧。”
那大兵小盧也有些動容,傲氣的說道:“這位是張教授,南辰過來的專家,武隊長,算你運氣好啦。”
武澤又燃起了希望,連忙拉著張政進去,一會人都搭把手拆機器,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線路就不知該怎么辦,緊張地看著張政。
電學權威的張教授看到里面復雜的電路結構也傻眼,他的理論高度很強,可是實踐太少,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所有人都看著他,只好硬著頭皮上了,皺著眉頭盯著電路板,用鼻子聞一聞有沒有燒壞的氣味。
大教授客串電力維修工實在夠嗆,動手能力太差,平時這些低等活兒都是扔給本科生干,他在南辰大學有個很大的實驗室,光是副教授就有三個,其中還有一個在國外做了五年的博士后,在讀博士生超過十人,碩士生就更多了,本科生一大堆,作為學科帶頭人把控下方向、審讀論文就行啦。
這會兒后悔都來不及了。
十分鐘過去了,張政也完全找不到頭緒,這點摸一摸,那點看一看,現在他總算知道何為騎虎難下。
武澤急得團團轉,護士過來通知妻子又醒轉過來,他趕緊過去了。
張大教授真想逃跑掉,他可從來沒這么狼狽過,性命攸關交到他手上,卻搞不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滾,噗嗤噗嗤地喘著粗氣,簡直比他老婆難產還要緊張。
這時急匆匆進來幾個人,看了一會兒之后,年輕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淡淡地說道:“還是讓我來試試吧。”
張教授如蒙大赦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