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皺著眉頭,對于這年輕人不置可否的態度很有些不滿,他是什么身份,欣賞你才提點幾句,否則求他罵都懶得罵你,不能因為會修電器就傲慢。
“小兄弟,你還年輕,其實修理機器不過是微末之技,創新性的科學研究才更加重要,該多多讀書,提高理論的高度才是。”
他想當然以為劉晨是輟學的維修工,否則哪有如此嫻熟的技巧。
劉晨也不辯駁,笑著搖了搖頭,國人大多都是這個思維,導致實踐能力太弱,這大概也是國產貨始終質量上不去的一大原因,理論和實踐要同時抓才行,幾乎所有學校大學課程就是那些過時的幾本無聊的理論書籍,老師講講課,再考個試,60分萬歲,這樣批量出來的大學生真是屁用沒有。
張政對他起了愛才之心,還想著勸說他能繼續讀書,甚至都可以推薦到南辰大學的成人培訓中心去,然后進入他的實驗室,一路讀上大學,在南辰大學,張大教授的名望那真是高得很。
每年院里最品學兼優的孩子都爭著報他作為導師,不僅成績要top10,還要有各種其他技能,比如說考過口譯,英語非常棒,又或者做過很多課外活動,熟練使用編程語言等等,呵,哪那么容易?他一年也就指導三個學生。
能成為張教授的學生,那在院里足以是一件非常驕傲的事,甚至出國的時候只要他推薦一下,也容易很多,畢竟是學科權威,還是ieeefellow,否則也不能被國家找來攻克難關呀,這種國家工程可是人生履歷上的重要一筆,可以預見,此次回去,院常務副院長一定是他,再熬幾年就是院長,然后參評院士。
“小伙子,如果你想求學,我可以幫你聯系南辰大學的成人繼續教育學院,不方便到南辰去,函授也可以。”張政認真地說道。
大兵小盧熱切地看著一臉平靜的年輕人,羨慕呀,能得到張教授賞識,增加了文憑,那可就發達了呀。
“不用了,謝謝。”劉晨淡淡地拒絕了。
張政一再被拒,自尊心有點兒受傷,他可是一路優秀到底的學霸,又留校取得了諾大的事業、名聲和地位,追女孩兒都沒被拒絕過,剛一表白人家就羞答答答應,家庭幸福。
第一次屈尊降貴主動邀請,竟然被拒絕!心里很是郁悶,小伙子,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我的門下?電器維修工可不是什么高尚職業,不體面也混不出頭。
“小伙子,你可想好了?鄙人在南辰大學任教,還有幾分薄面,能幫你一把。”
這說法太謙虛了,哪是薄面,那是大名鼎鼎。
武澤被拽了出來就看到了張政在外面,反應過來的他一下子撲了過來,抓住了張政的手,健壯的漢子,熱淚滾滾,一句話說不出來,給張教授弄得好不尷尬。
“謝謝您,太感謝您了,我們一家子都感念您的大恩情,以后您一句話,我這條命能豁出去。”
草原上行土生土長的漢子就這么實在,經歷過在最親的人之間選擇,如果救回妻子和孩子的代價是他的命,他肯定義無反顧去死,這抉擇比死還讓他痛苦。
“武隊長,你……你太客氣了。”張教授的老臉都不知往哪兒放,羞臊的通紅。“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你要是謝就該謝這位小兄弟,機器是他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