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臺水榭,盛開的荷花沐浴著金黃色的霞光,綠蘿花藤恰到好處的點綴其間,不時有幾只色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壇里飛舞翩翩。
原本陰暗潮濕的洞府,在兩側架起了可以驅寒的火螢石。
院內晾曬的藥草,閑置的小瓶被擺放的井井有條,煉丹的樓閣打掃的一塵不染,妙丹峰的山腰處,一副生機澎湃的景象。
丹坊內又添加了四尊小丹爐,位置間隔不遠,平日里用一塊白布遮蓋著,可能是使用者學藝不精,青銅丹爐的靠近底部的地方焦黑一片,很明顯是掌控丹火過猛了。
沈明月略施粉黛,頭綰一枝淡雅的玄紫發簪,站在丹坊之中,在身后默默的觀察著專心致志凝練的兩男兩女。
今日改良辟谷丹失敗的次數太多,沈長老煩躁的直接沒了煉制的心思,轉而指導起了幾人作為丹童應該掌握的常識。
“你們這幾個笨蛋聽好了,催熟和凝練藥液或是藥粉,是煉丹師最重要的基本功,這一點不容懈怠!”
“一炷香之內,將你們面前的六株藥草,該凝液的凝液,該磨粉的磨粉”
沈長老話音未落,洞府外的迷霧禁制就被觸動了,她衣袖一揮,一副極其陌生的面孔浮現在前:“稍后本長老過來檢查!”說罷,便快步離開丹坊了。
她這么一走,無形的威懾力才逐漸散去,兩男兩女長長舒了一口氣,心道好險,差點又要挨打了。
前幾日,呼延灼就因為凝練藥液慢了幾息,直接被沈老太婆打飛了七八丈,當場就昏迷了過去,醒來全身酸痛,提不起力氣。嚇得剩余三人大氣也不敢喘,他們可不想重蹈覆轍。
沈老太婆,就是幾人背地里給沈明月起的外號,這長老性子太暴躁了,姜氏兩姐妹要不是陳默以巨額的貢獻做保,早就撂下攤子跑個沒影了。
至于陳風和呼延灼,是陳默極北之峰的心腹手下,有點煉丹的底子,就直接被委派到了這里打下手。
不過這幾個月下來,四人也感覺到了,老太婆除了平日里性子差了些,但在傳授幾人經驗的時候并無任何保留,眼見為實,她的煉丹技藝并不像其余長老風傳的那么低劣,甚至要在整體中上游的水平。
見沈明月離去,性子最為活潑的姜影連忙起身,把門開了個小縫偷偷瞄了一眼,確定她已經走遠了,才轉身晃悠起了陳風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道:“陳大哥,幫人家煉化幾株靈草可以么,你也不想見到我被老太婆狠狠打飛出去的樣子吧?”
陳風是四人中丹道天賦最高的一個,因此學習起來也是最快的,姜影和呼延灼半斤八兩,都是墊底的存在,兩者不同的是,呼延灼自身在努力的追趕,而姜影則把主意放到了陳風的身上。
看著面前楚楚可憐的少女,陳風臉色一紅,心也軟了下來,盡管每次都說是最后一次,卻總也狠不下心拒絕。
于是他嘆了口氣說道:“快點,這回真是最后一次了!”
“好!我就知道陳大哥最樂于助人了!”姜影早就知道他會這樣說,不由得嫣然一笑,撥出了兩株藥草放在了他的面前,自己趕忙煉化起了剩余的部分。
姜燕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出言勸阻道:“小影,老太婆也是為了我們好,你這么騙她心里就不難受么?”
“我要是不這么做,我全身都會很難受!”姜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似乎意有所指,一旁的呼延灼的神色不禁尷尬起來,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幾分。
另一邊,陳默也通過沈長老解除的禁制走了進來,卸下偽裝恢復了本來面貌,他坐在了亭臺的石凳上,面對沈明月緩緩說道:“還是那幾個人,黎長老派來的探子,我已經很小心了,他們不會起疑的。”
沈明月銀牙暗咬:“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沈長老今日的氣色不太好啊,看你的表情至少失敗了二十次以上,弟子那幾個不成器的手下,恐怕這時候都在屋里給你撒氣吧?”陳默輕聲一笑,把最接近事實的真相隨口說了出來。
“還不是你招的人都是一群蠢貨!各個都有你一半的能力,本長老至于這么辛苦么?”沈明月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