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目光一動,與聞訊而來的幾名修士上前,“陳兄,保重了。”董銘拱手抱拳說著,陳默回了一禮,便跟著其他人騰空而起,幾個閃身便騎上了仙鶴。
飛禽翅膀羽翼的夾縫,和它的脊椎位置都能載人,陳默隨便選了個地方坐下。
沒過幾息,另一名筑基修士也跟著湊了過來,陳默瞟了一眼,看其模樣得有四五十歲了。
“小兄弟,我坐這兒不影響你吧?”
這名中年修士笑呵呵的開口說道,離陳默并不是太近,還有幾個身位的距離。
飛行坐騎也不是陳默獨有的,他只得說:“當然可以。”說話間,仙鶴在那老者的驅使下,也逐漸揮動著翅膀,翱翔于天際了。
一股強勁的推背感陡然傳來,陳默整個身子頓時陷入了柔軟的羽毛內,即使他是筑基修士,初次嘗試飛行坐騎也免不了失重的窘態。
再看向身旁的中年修士,人家就顯然不是沒經驗的新手了,早在仙鶴起飛的剎那,便抬手招出了一縷靈氣護體,避免了尷尬的事情發生。
“小兄弟,第一次乘坐飛行坐騎吧?”陳默偏著頭,看著腳下的烏羅城逐漸縮小,慢慢的凝聚成了平面的一個不起眼的黑點,忽的聽到了有人在叫他,回頭望去,還是那名再開始就主動湊前的中年修士。
陳默對于這種自來熟的修真者沒什么好感,也便沒有搭茬他的話。中年修士想來也是個洞察人心的高手,見陳默并未作答,又哈哈一笑道:
“小兄弟未免太謹慎了,一路飛行怎么也需幾日的時光,不說話聊聊天豈不是要憋死?”中年修士說道:“在下康萬龍,還不知小兄弟名諱?”
“陳平。”陳默隨口胡侃道,反正只是萍水相逢,也不必報上自己的真實姓名。
既然互相知曉了名字,陳默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又直言不諱的說道:
“康道友,這仙鶴上這么多的修真者,你偏偏能找到我聊天,倒也算一種緣分了。”
“呵呵,小兄弟此言差矣,那驅使仙鶴的老者不喜言語,另一人又是女子,和一群煉氣修士聊天,彼此又感到拘謹,你說,在下該如何是好呢?”
“看樣子康道友從廣場就開始計劃好了,這可真是令陳某感到榮幸。”
陳默不冷不熱的說道,話雖如此,誰都能聽出他語氣間的不爽。
此時,仙鶴飛到了御劍的極限高度,七國的土地在霧氣的遮擋下已經看不真切了,向上便是無盡的叢云,宛如一座座連綿起伏的蒼茫雪山。
見陳默與大多數修士都沉浸在了虛幻的美景中,康萬龍輕咳一聲道:“陳老弟,馬上進一重天了,你再不防范可是要吃點苦頭的。”
說罷,此人便召出了凝光煉彩,陳默本想置之不理,可又覺得此人不會無的放矢,便在心念一動間,將身穿的重水魚鱗甲激發了。
這件在秘境內得到的防護類重寶,雖然被夢千秋損傷了輕微的靈性,但總體無傷大雅,況且陳默又閑置了一段時間,想必它恢復的也差不多了。
就在康萬龍說完之后不久,飛禽仙鶴陡然提速,流線型的身軀仰視劃作天際間的一道長虹,直取重重云霄。
剎那之間,無數翻涌而來的云霧彌漫,伴隨著令人窒息的狂風,徑直迎向了仙鶴上的眾人。
煉氣期的修真者是最倒霉的,頃刻間,便有四人被掀了個人仰馬翻,還好眾人后續的反應及時,牢牢地拽住了仙鶴的羽毛,不然可少不了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剩余的幾名實力深厚者,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他們不比筑基修士有屏障可以輕松抵擋,只得運轉靈力苦苦抵抗,皆無暇顧及身旁的景象了。
陳默看向另外兩名筑基修士,女子顯然也是初次乘坐飛禽,束發被吹得極其凌亂,猛烈的風吹得她直淌眼淚,將其精致修飾的妝容也給弄花了。
而御使仙鶴的老者仍然目視前方,似乎對后方發生的事充耳不聞,也不提醒,也沒有義務去照料。
陳默知道,這是沒打點好處的緣故,俗話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這些家伙幫忙的本事沒有,添亂的本領倒是一個抵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