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難受,好好休息吧”青袍老者輕拍了他的胳膊,轉身對林玉菱說道:“沒來之前,就猜到是你一直陪著他了。”
“這些都不重要了。”林玉菱自嘲般的說道。
“太快了。”青袍老者嘆息一聲:“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兩個多月之前,孫老頭的修為便停滯了,甚至還有一些衰弱”
“碧影他們怎么樣了?”
“沒打聽,也沒問過,想來情況也是不太好。”
兩人就在孫興的病榻前一問一答,說的都是陳默和楚無霜聽不懂的事情,就當他們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房間的門又被一道陌生的氣息給推開了。
這次不請自來的,是一名個頭不高的婦人,約莫四十左右的年紀,模樣依稀可見多年前的秀麗,也同樣是陳默感應不到的修為,他剛想開口,就被林玉菱用眼神給嚴厲制止了。
青袍老者和林玉菱也沒有出聲,任由她走到孫興的面前,她的手很是柔軟光潔,摸著陳默師父滿是褶皺的臉,怔怔的入神。
朦朧之中,孫興見到了來人,他沉寂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將頭偏到了另一側。
“無霜,你帶著陳默出去散散心,等一會兒再回來罷。”
林玉菱聲音平淡的說,事實上,也不用她多出言什么,陳默也看出了情況不妙,見林前輩又給他提供臺階,兩人連忙告罪,很快就離開了房間內。
回到了院子,楚無霜說:“你想去哪里?”
“就在附近轉轉吧,免得走遠了不好找。”陳默答道,楚無霜也表示贊同,于是兩人出了門,轉身來到了小巷子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由小巷子通往繁華的街道,他們并排行走著,游離又似貼合,給外人看去,卻總是差了那么一些東西。
陳默很想問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可是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心里想到問了又能如何,能穿梭光影回到過去陪她嗎?與其讓兩個人都不開心,不如不說的好。
況且師父即將駕鶴西去,自己還在這談情說愛,這讓楚無霜有何感想,陳默沒敢牽楚無霜的手,而后者也根本不會主動,于是,一種尷尬的情形便出現了。
兩人無聲的走在喧鬧的街上,兩側是參差不齊的房屋閣樓,大部分房間都亮著昏黃色的燈,透過窗紙逃逸出微弱的、朦朧的余光,灑在街邊小販們的身上。
與眾人頭頂上的浩瀚無際的月光,街上百姓們的生活百態,交織在一起的模樣,既有濃重的地方,自然也會有淺薄的角落,楚無霜的目光順著光亮看去,那是一盞盞燭光制成的四方形籠罩。
攤位的周圍,還聚集了一批興高采烈的孩童。
楚無霜說:“你看,那是什么?”
“應該是能飛上夜空的祈愿燈,今日是世俗界什么重要的節日嗎?”
離得雖然遠,但陳默也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每個白色燈籠上都掛著一條細線,栓在了一旁的門匾上,若非如此,攤主也不必多此一舉了。
楚無霜提起這件事,就代表著她感興趣,陳默和她走了過去,攤主便熱情的搭著話介紹道:“這位公子,這位姑娘,看看這燈籠的做工,細不細致?還有這燭火的亮度,買一只升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