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后者霎時被接連的劇痛喚醒,左右兩處不可言說的凄慘場景讓他忍不住凄厲的哀嚎,在冷宮內發出無數聲響徹的回音。
陳默早已將這里布置上了隔音法陣,再怎么吵鬧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殺了你!殺了你”
楚無霜不斷地重復著一句話,嗷嗷大叫著,宛如一個被囚禁多年的女瘋子。
身為一名修真者,她幾乎忘了調動靈氣,而是采用了最樸素的方法,雙手揮砍著飛劍就像剁肉餡一樣,兩條手臂就這般被切得粉碎,骨頭和血肉殘渣遍地都是。
被她發瘋的吼叫聲吵醒,韓陸看到這瘆人的一幕當場就嚇尿了褲子:“女俠饒命!饒我一命!我知道是誰在背后指使的!!女俠放我一馬啊!!”
可惜楚無霜根本聽不進去,反而是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一步一步,來到了雙目欲眥的鄭三身邊,后者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了,聲嘶力竭的詛咒道:“你這個惡毒的臭表子!你早晚和你爹一樣的下場!!我”
“我讓你說!!我讓你說!!!”楚無霜瞪著血紅的眼珠,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她把飛劍戳進了鄭三的嘴巴里,當即一把利刃穿透了他的后腦勺,依附上了一層黃白之物。
韓陸兩眼一翻,直接被這恐怖的景象嚇昏厥了過去。這反倒成了他的幸運,沒看到接下來的事情——飛劍在鄭三的嘴巴來回的攪動,一張臉頃刻間被攪得稀爛,如一件精致的瓷器碎裂,再裹上了一層厚重的泥漿,釀制然后脫落成了許多抽象的模糊肉塊:“我讓你說!接著說!”她瘋狂的咆哮著。
牙齒、鼻子,耳朵都混在了一起無法找清,即使這樣似乎還不解氣,楚無霜如同魔怔了似的,哇哇大叫著,一劍接著一劍,把剩下的殘軀砍得血肉模糊。
整個過程陳默沒有阻止,直到楚無霜的嗓子喊啞了,鄭三的衣裳都成了爛破碎布,骨肉的血液聚集成了一小灘,順著宮殿門口的小縫泊泊流淌而出
陳默在一旁看得也是十分反胃,他怕楚無霜受刺激再精神徹底崩潰了,連忙上前制止她殺第二個人:“好了,夠了夠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已經替你父親報仇了。”
說罷,不等她有何反抗,略一招手,他的飛劍如臂指使,在空中打了個弧線劃過韓陸的喉嚨,在后者昏迷中結果了他的性命。
“唉。”陳默一聲嘆息,不知是為楚無霜的過激行為而感慨,還是因為此人出言不遜覺得遺憾,他打出了兩團火焰,將鄭三的殘肢斷軀燒成了灰燼。
原本以為有他一旁看著,報復幾下也就那樣了,卻沒想到楚無霜下手這么殘忍,把他的腦袋都給絞碎了。
被陳默奪下了飛劍,楚無霜眼中的迷茫更甚,她想說點什么,卻只是光張口不出聲,什么也沒說出來,任由陳默把她拖出了宮殿。
天色漸晚,微風徐來,楚無霜的身上滿是鄭三的血跡,有陳默在一旁疏導靈氣清除她體內的郁結,沒過多久,她的意識恢復了一些。
楚無霜看向她那雙鮮血染紅的雙手,怔怔的看著,血腥味飄到了鼻子里,她忽然身體痙攣般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嘔起來。
陳默心中一嘆,默默的拍著她的后背,過了一會兒,楚無霜止住了嘔吐,又坐在石階上嗚嗚哭了起來。
“別哭了。”陳默走過去給她擦了眼淚,同樣坐在了旁邊。
陳默道:“無霜,只要是修真者,都避免不了有這個過程,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才十四歲,也和你一樣緊張,別太在意,殺習慣就好了。”
“還有,我沒覺得你剛才有多嚇人,更殘忍的我都見過,如果你因為這個而哭,那就沒意義了。”
陳默又想了想,把所有她能哭的因素都猜了出來加以勸慰。
“陳默,我想回家。”
楚無霜緩慢的,輕輕地,悄悄地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仿佛眼前的世界只有他能夠讓她安心,她低聲沙啞的說著,像一片朦朧中的夢囈。
陳默也撫摸著她的長發,考慮許久,才緩緩地出言道:“我們都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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