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夜瀾天倒真不會和陳默曖昧到共枕一席,在客棧的房間里還有一張榻,陳默就棲身于此了。
“師弟,方才的話不要往心里去。”
熄了蠟燭不久,夜瀾天在黑夜中平靜地說道。
“我沒那么小氣。”
“你們兩個之間有很深的誤會,真的。”
陳默并沒有吭聲,回憶把他拽回半年之前的大雪山,李清揚和林玉琴相擁在一起的場景,在那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如果說不在乎是騙人的,每次見到林玉琴,陳默總有一種胸口發悶的感覺,可倘若真的在乎,當時他是有機會阻止的,是自己選擇成全他們,那這種怨恨的心理是從何而來的呢?
“我覺得你們兩個很般配,相信你也能看出來她的心意,你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么?”
夜瀾天在一旁不停的撮合他們,搞得陳默一陣的心煩意亂,“好了!能說點別的嗎?”他略帶怒意的打斷了夜瀾天。
“別的?沒什么好說的啊,到萬魔教取了船就走,然后去困魔島上修行,這有什么可說的呀?”
陳默不知道他這是在緩解自己的焦慮,還是真的不在乎性命,去魔宗偷東西讓他說的就像回自家門派睡覺一樣簡單輕松。
既然夜瀾天不想提起,陳默也不好再擔憂這個擔憂那個的,只是把林玉琴的事情暫且擱置,又將計劃多想了幾遍。
而夜瀾天那邊也并沒有再出聲,他隨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清晨,三人整理好了行囊,前往萬魔教的管轄的地域。
路上陳默和林玉琴還是沒有溝通,不過好在有夜瀾天暖場,沒有太過尷尬,一晃過了七八日的功夫,建筑和人群都有了密集的區域,三人御劍降落,來到了一座城池的前方。
這是一處算得上繁華的小鎮,算上周圍的村落,鎮上的百姓加起來得有幾十萬的數量,雖然地處偏僻,但萬魔教就在向北的幾百里外,就近選擇補給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城門樓上有一名身穿萬魔教袖袍的修士,不過才練氣十層的修為,此刻正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
至于看守城門的,則是世俗界的普通兵卒,三個筑基期的修士想要隱藏太容易了,輕而易舉的進城,他們開始在街道上閑逛了起來。
“我還以為魔修治理下的百姓們會苦不堪言,沒想到和其他的地方也沒什么兩樣嘛。”林玉琴四處張望,見兩側的商販皆是有說有笑的,熱鬧的場景數不勝數,她不禁詫異的說道。
“魔修的功法大多是急于求成的,境界不穩易遭反噬,性格喜怒無常,突破太快,心智跟不上實力的增長很容易走火入魔,還有的魔修行事詭秘,手段偏激殘忍,用凡人的血肉、骨骼等等修煉法術,貪圖快速的捷徑才被稱之為魔修、邪修,當然了,這也僅僅在爭斗中才能體現,除了極少部分的人因為修煉功法導致的模樣怪異,大多數的時候,所謂的魔修和正常的修真者是沒什么兩樣的。”
“哦”
“其實還有一個最簡單的道理,萬魔教少說也有幾萬人,這么多人的日常起居總要有人負責的,把管轄范圍內的凡人都弄得怨聲載道的,誰還能聽他們的命令?你把這種方式理解成圈養也可以。”
夜瀾天一邊和林玉琴解釋著,一邊尋找靠近鐵匠鋪的房子,只有在地脈下的火焰,才能供陳默做歸元煉丹之用。
一刻鐘的時間不到,夜瀾天就和街邊的一戶人家談妥了價錢,房契地契到手,原主人將屋子的一些貴重物品拿走,這里很快就屬于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