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兩個小祖宗,再就是薛家一家的事情讓賈母煩惱了一陣了。
先是薛蟠出了事兒,不過賈母對他沒什么印象,聽寶玉說,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這次又是被冤枉的,但也的確是招惹上了麻煩。
賈母雖然挺喜歡薛姨媽,也覺得寶釵很好,但因某些緣故,她對薛家一直比較平淡,而這次薛蟠出事之后,薛家就要搬出去,她知道那邊態度堅決后,就也沒什么表示了。
賈政那邊同樣是無所謂,所以最后王夫人也不堅持了。
而寶釵這邊搬離之后,寶玉知道又鬧了一下,但畢竟在床上養傷,很多事情不好做,倒是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出來。
此時賈母看著同樣也是好些日子沒見的寶釵和薛姨媽,也是呵呵笑道:“雖說你們搬了出去,可也不能就斷了來往。玉兒她跟寶玉是鬧了別扭,好歹如海跟二老爺還時常有往來的……”
寶釵還沒說什么,薛姨媽卻先笑道:“還不是省了給府上添麻煩,這不剛搬出去沒多久,又招惹上一樁麻煩事兒,慶幸有那李昭幫忙,才沒再鬧出什么大事情來。也是我把蟠哥兒寵壞了,以至于他不知輕重……”
寶釵拉扯了母親一下,然后笑道:“我們先前來時,還碰到了那位李公子,就是原先二奶奶院里的那位昭兒。”
王熙鳳原本在嗑瓜子看戲,見話題轉到自己身上來,連忙笑道:“哎呦,我說呢,這昭兒讓二爺總那么惦記著,看來確實是有些本事的。所以這次老祖宗大壽,我也讓人去一并請了他過來。
“聽二爺說,他先前還醫好了南安老太妃,這次寧府的秦奶奶,也是他醫好了,才能趕得上老祖宗的壽辰。”
賈母奇道:“南安太妃,可是說去打蘸回來被馬驚了?不是說那些太醫都沒奈何?”
“所以才說神奇,我原還想著讓他來給老太太看看。不過這里這么多姑娘太太的,也不好讓人過來。再說這樣的日子,也不合適。”
賈母指著她笑道:“你這張巧嘴,怎么說都是有你的理兒。不過若真像你說的那樣,倒是該讓他先去給寶玉看看才是。”
王熙鳳心里就知道會是這樣,而在賈母懷里的黛玉聞言,也稍稍有些不安。
畢竟是那么多年下來的玩伴,沒有情也有份,之前從寶釵那里聽說寶玉受傷,還以為就跟以前一樣。
寶玉的身子骨也沒比她好到多少,所以才顯得那么嬌慣,多半都是因為這身子骨不好鬧的,連賈政原本也不敢對他教訓太過。
誰也想不到這次會這么狠,竟然臥病了這么久,甚至到此時都還沒有過來。
難道,又出了什么問題?
“說來,寧府大奶奶怎么沒瞧見了,剛來一會兒,就不知去了哪里了?”
“沒想到只是出去走走,就叫璉二奶奶這么惦記著我了?”
說曹操曹操到,秦氏裊裊婷婷地走進來,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大家都看著那邊,王熙鳳心里也微微有些嫉妒。
她是最知道這位寧府奶奶的利害的,也知道有她在,自己別想搶到什么風光。
當然,今天這種場合,也沒必要去搶什么風光,便迎上去笑道:“蓉哥媳婦去了哪里,這大病初愈的,喜慶日子偏要亂跑,怪道先前還聽二爺和我招呼,說寧府那邊關照要多看著你點兒。”
秦可卿心中微微一顫,也不知道是賈珍的意思,還是賈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