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顯然,中途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打斷了王熙鳳原本的計劃,要不然,說不定現在喝醉的該是他——至少在王熙鳳那邊來看應該是這樣。
所以她原本是想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做些什么事情么?
沒等李昭想明白,就覺得一陣香風撲鼻,王熙鳳又湊到了他身邊來,吐氣如蘭道:“昭兒,我問你,璉二爺在外頭養了外室的事兒,你可曉得?”
李昭沒想到前頭賈璉才跟自己交代,后頭王熙鳳就已經知道了,但很明顯不會是自己說的。
難道是慶兒?
看著王熙鳳鳳眼迷離,似乎就等著他的回答,李昭苦笑道:“璉二爺的事情,我怎么會曉得。實不相瞞,自搬離了寧榮街,也是上次在薛家老宅里,我才再跟璉二哥見過面。
“至于這段時日,璉二哥到底在做什么,與什么人接觸,比起問我,二奶奶更應該去問一問慶兒,或是柱兒?”
“呵,他們一個幫著遮遮掩掩,一個廢物點心,若不是平兒撞見了,我怕是還要被蒙在鼓里。”
李昭確信王熙鳳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么會在自己面前直接把話都說了。
不過說起來,平兒現在在何處,不是應該由她照顧著王熙鳳的么。
這時王熙鳳又幽怨的說了一句:“昭兒,你說,二爺為何要如此待我?”
李昭心里腹誹,就你這樣的,活該被這樣對待。
不管是在原著中的形象,還是在這里的接觸,王熙鳳都是一個優點和缺點并存且都十分顯眼的人。
她的確能干,看人準、也會調教人,像是平兒、豐兒、林紅玉這些都是她手把手調教出來的,而榮國府能夠在老太太基本不管事,王夫人也專心禮佛,很多事情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說不清她這性子是從閨中就有,還是后來不得不堅強起來才養成的。
反正像是賈璉這種親近的,有時候會難以接受她這樣的性格,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因為很多時候損害的都是賈璉的利益。
比如說名望,府上人人都知道璉二奶奶管著璉二爺,璉二爺得聽璉二奶奶的話,這種話傳多了,讓賈璉面子往哪里擱。
而偏偏王熙鳳是走在錯誤的路上卻不自知,或許如平兒她們有勸過她,但以她那驕傲的性子,必然是不會聽的。
其實某種程度上,她跟寶釵、探春還有些像,都是“恨不能為男兒身,誰說女子不如男”的,只不過她比那兩個還要更加強勢。
但很多時候,一味的強勢是沒用的,尤其是在夫妻關系上,這樣更容易引發逆反效果。
而且比起他們,王熙鳳還有一個劣勢,就是沒啥文化。
此時也不知道該說是她酒量差,還是純粹就是借題發揮、借酒耍瘋,看著竟像是把平日里不愿意說出來的對賈璉的埋怨,對著李昭這么個不對付的前小廝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而偏偏,她單單說也就罷了,還時不時就往李昭身上來蹭一下。
李昭想要干脆離去,卻又被她耍賴纏住,拖著衣袖不放。
李昭心里暗道:“也不知道平兒到底跑哪兒去了,還有賈璉,這種時候偏偏都不在。我們這樣身份,要是讓外人看到這樣子,怕不是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了?”
他這邊想著要怎么脫身,王熙鳳卻又是一把抓住了他另一邊的衣袖,然后厲聲道:“你這奴才,莫不是以為我不曉得,你以前整日間,就帶著二爺去那些勾欄里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