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賈珍便不時來尋這對姊妹,噓寒問暖、逢迎招待,似乎渾然把秦可卿那回事拋在腦后去了。
而尤二姐、尤三姐起先對他都不假辭色,一來是因為賈珍到底是姐夫,有所顧忌;二來則是賈珍年紀太大,樣貌也只能說不難看,顯然并不符合她們對未來夫婿的期待。
兩姐妹待字閨中、云英未嫁,自然還是有些念想的。
不過時日久了,在這國公府中的富貴生活,便沖暈了二人,于她們眼前設下了迷障。
尤其是尤二姐,比之更有堅持的尤三姐,雖然行為更矜持些,但卻也明顯更老實、耐不住賈珍的死皮賴臉、死纏爛打。
賈珍乃是此中老手,自然懂得取舍,便認準了尤二姐一個先來,又招呼著尤氏幫忙,不時就去把尤三姐拉扯開,給他們制造二人共處的機會。
至于尤母,撞見這一幕卻是巴不得,又怎么可能跑出來阻止。
于是半推半就的,兩人就這么好上了……才怪。
尤二姐也是發現一件怪事兒,那賈珍雖然喜歡與她調情,但往往要到動真格的時候,卻偏偏就停在那一步上了。
起先尤二姐還以為他是在欲擒故縱,但最后她都已經表現得很明顯的任君采擷的姿態了,賈珍火急火燎的衣裳也脫到了一半,然后突然就跑了出去,把尤二姐搞得不上不下,異常難受。
那之后,他更是連著幾日都沒再過來。
尤二姐反倒茶飯不思起來,只覺得好不得勁,有心去尋他問個明白,偏生尤氏又擋在那里,讓她遞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說,這可讓她愁壞了。
讓尤母去跟大姐說話,尤二姐在屋里等消息,神色間不免失魂落魄,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
而尤三姐見到這樣,頓時嗤笑道:“二姐倒也真是的,跟我說看中了他家的哥兒,卻沒想到反倒被老的先拿下了。”
尤二姐立刻羞笑道:“你這妮子胡說些什么呢,早晚撕爛你的嘴。”
尤三姐哼道:“二姐倒是懂得與我辯駁,自己的心事卻都寫在臉上了。難不成,是那老不死吃干抹凈之后,就不想認賬了?若是如此,我非得去尋他……”
她說著刷的起身,似乎真要找上門去討公道,然后立刻被尤二姐拉住。
尤二姐哀求道:“好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卻又是如何?”
尤二姐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把事情和三姐說了。
三姐懷疑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確認的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笑道:“先前聽大姐說,他們兩個也久未行房了,該不會,是他……”
“你還亂說?!”尤二姐瞪了她一眼,但心里面卻也起了懷疑。
只是,若真是如此,他本不該對她們起什么心思才對。
良久尤母也回來了,二姐、三姐立刻迎上去,尤母看了看兩個女兒,搖搖頭哀嘆道:“說是大老爺病了,不見客。”
“這……”
二姐、三姐再次對視一眼,三姐又給二姐遞了個眼神,二姐明白那意思。
老的指定是不行了,還是找小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