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對賈璉使了個眼色,賈璉便湊上前去對賈珍說道:“珍大哥,丑話先說在前頭,昭哥兒乃是應我的邀請過來的,也是給咱們賈家的面兒。
“他如今的名聲你也是曉得的,這京城里哪家大戶不想找他,親自上門去請都請不著。也只有咱們賈家有這個面子,能把他請到府上來幫看著。
“可這醫學一道,博大精深,昭哥兒也自謙只得皮毛。你這種病癥,他雖有對癥的手段,往常卻也沒有試過,不敢說十拿九穩。這若是治好了,是珍大哥運氣好。
“若沒好,也不過就現在這模樣,珍大哥可不得責怪昭哥兒,讓人家反倒寒心哪……”
一聽到李昭也沒有十全把握,賈珍頓時有些猶豫了。
賈璉回頭和李昭對視一眼,也沒勸他,只是又提醒道:“珍大哥好好考慮,若是應承下來,可不得再反悔了。若到時候真要有什么火氣,你便也沖著我撒……”
李昭面上頓時一副感動的神情,心里暗自評價這收買人心的手段太假了點,不過關。
賈珍真要是因為這個報復,他要考慮的可不是賈璉的面子,而是李昭的身份,還有他背后還有皇帝在托底。
若是因為這種事情就報復,那就是沒把皇帝的金口玉言放在心里,等同欺君了。
過了會兒,賈珍終于還是咬了咬牙,在這方面他果然是有狠心的。
不過他也有話要說:“這些事情,我可以答應你們。不過李大夫,璉哥兒是我自家的哥兒,我是信得過的。你這邊,若是這消息流傳出去,我可得算在你的頭上。到時候,可莫要怪我不講道理。”
賈璉看向了李昭,李昭卻笑道:“上回我幫貴府的秦奶奶治病時候說的話,不知道賈將軍可還記得?”
聽他提到秦可卿,賈珍面色難看,在他看來,自己有現在這樣的結果,全是拜秦可卿所賜。
若是她肯老老實實從了自己,那就不會生病了,不生病就不用看病,也不用搬出去養病,如此也不會讓自己“思念成疾”,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從某個方面來說,他這個想法也不算錯。
至于李昭說地那句話,賈珍稍微回想一下就想起來了。
這是在再一次提醒自己,他的繡衣衛身份呢。
“哼!”賈珍便冷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接下來便都交給了李昭,這種情況下賈璉當然不可能在現場,不然萬一撞到什么尷尬的場面,李昭好歹是大夫,他就算跟賈珍關系再親密,這種事情上也是有些忌諱的。
他總是很自覺!
賈珍的目光就緊緊盯著李昭,追隨著他的每一步行動。
卻見他不慌不忙地從針袋里取出了幾根針來,然后走到賈珍面前,讓他將上身衣服褪去,然后轉身趴下去。
而后李昭卻是沿著他的椎骨,將那幾根針一一刺入了椎骨間的某些節點。
當然,針灸不是關鍵,畢竟賈珍這本身并非是因為病癥,而是李昭先前故意搞的破壞,這只不過是做一個引子和假象,讓賈珍誤以為此,實際上卻是通過這些針的連接,可以將上次滯留在賈珍體內的那些氣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