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自然沒什么意見,但就在賈敬離開之后,他卻是突然撕去了面具,露出了李昭的真容來,接著又將賈珍的尸體放到了地上,擺出跌倒的姿勢,畫好“七孔流血”的妝容。
然后從另一個方向迅速地閃身,卻是先那賈敬一步來到了靜室中,將傀儡替身換掉之后,就做出了打坐休養的姿勢。
下一刻就聽到賈敬步履匆匆地跑過來,先是叩了叩門問道:“仙師,仙師可還在?”
“有何事?”
賈敬的語氣顯得有些著急,連忙解釋道:“仙師,弟子那俗家孩兒誤服了我藏好的丹藥,如今腹痛難忍,不知仙師可否幫忙去看看?”
不一會兒李昭便過來打開了門,看了他一眼,賈敬的表情并沒有什么異樣,只是恭敬道:“冒昧來打擾仙師,實在是……都怪貧道從小放縱,卻沒有管教好這孽子……”
“人命要緊,就不要說這些了。”李昭心里翻著白眼,打斷了他的話,然后在他的帶領下迅速來到了偏殿藥房,剛一進去就看到一道身影跌倒在座椅旁,眼口大張,竟是七竅流血。
賈敬仙師愣了一下,然后快步奔上前去,這下子卻是真的慌了。
而等到上前去探了探那賈珍的呼吸之后,賈敬更是驚恐交加,忙轉身看著李昭道:“仙師……”
李昭也蹲下來去檢查了一番賈珍身體的狀況,很快搖了搖頭,一臉沉痛道:“已經……我原不是讓你將這些煉丹的玩意兒都拋了么,怎么還會有?”
賈敬惶恐不安,一方面是擔心李昭因此對他有什么看法,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看到了這丹藥的可怕效果,再聯想一下自己先前服用了那么多,這都沒死簡直是命大。
李昭看了他一眼,倒也勸慰道:“你倒也無需擔心,他與你不同。你潛心修道,且不近女色,他卻是用了過多虎狼之藥,已經將自己身子掏空了,如今這也更多兩相中和之下,被誘發出來的癥狀,倒不是這藥丸真有這么大危害。”
賈敬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仙師,難道不能……”
他只是想著用這些藥壞了賈珍的根基,因為想到了先前李昭對他說的,這些所謂的丹藥不僅無助于筑道基,反倒是壞事。
然后中間稍微耽擱了一下時間,故意拖延著,之后才找到李昭,這樣可能就來不及挽救了。
就算能挽救,借這個事情,也能夠讓賈珍在李昭心中地位大打折扣,不至于讓他分去賈敬這個記名弟子的注意。
但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賈珍,雖然并無父子之情,但殺人他還是沒想過的,因為有太多的后果了,哪怕在這孝道社會里面,父親打死兒子也有很多借口可以找,卻也不宜為這他能承受這些后果。
李昭搖頭道:“我雖能救他,但卻需要為此承擔因果,除非有人幫忙分擔一下。”
又看了賈敬一眼,故意說道:“莫非,你愿意為他擔著這些因果?”
賈敬愣了一下,然后皺眉沉思片刻,才長嘆一聲道:“既如此,還是順應天時吧。”
李昭心里暗笑,還真個叫做父慈子孝,果然這對父子根本就是塑料情。
和自己先前猜的一模一樣,所以他一早就完全不擔心這個事情會出什么簍子,因為他已經完全將這對父子的某些想法拿捏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