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笑道:“上回我便說得很清楚了,三姐莫非還要我再重述一遍?”
尤三姐搖搖頭,又聽李昭問道:“既如此,三姐這又是何故?”
“那要是,我答應你呢?”
李昭愣了一下,突然又連連搖頭,可把尤三姐惱著了,“你……我不應你也不是,應你也不是,那你那時又何必要那樣說?”
李昭笑道:“我不是懷疑三姐,是懷疑自己。三姐這么漂亮,若是將你納進府里,在下受美色所迷,若是哪日昏了頭做了沖動之事,過后后悔也晚矣,倒不如防患于未然,對三姐敬而遠之。”
他這也算是說出了部分事實,說到底其實還是不想讓尤三姐擾亂自己的后宅。
何況尤三姐那么一說,他就真信了?
尤二姐愿意給賈璉做妾,一來是她不像尤三姐把自己看得這么高,二來也是賈璉的身份地位,這國公府的公子可不像是他。
神醫之名再高、繡衣衛之名再讓人生畏,卻也實實在在只是一個七品小官,和公侯武勛家里沒法比的。
像是金釧兒愿意給他做妾,是她本就是奴身,也是陰差陽錯,而金釧也沒底氣鬧事,有什么心思和手段也都花在了爭寵上,可不像是尤三姐這么激進。
起碼,李昭不會擔心金釧兒會對香菱做什么。
尤三姐吃吃一笑,對于李昭這番恭維還是挺受用的。
不過馬上又反應過來,李昭這還是在拒絕自己,只是委婉了一些。
她頓時又有些幽怨起來,“李神醫如此看不上奴家,奴家卻還要三番兩次貼上來,看來母親說的果然不錯,奴便是犯賤了。”
李昭沒想到她突然自己罵自己,哭笑不得道:“三姐何必如此說自己,如你這般能大膽求愛的實在是少見,也是你頗為難得的一點。若是真能遇到一個珍視你的人,倒也不錯,卻也不必非得是在下吧?”
這話他說得已經是不盡不實了,如果說上一次確實是怕麻煩不想找惹她,那這次眼見這尤三姐竟然真對自己如此上心,就像原著中對柳湘蓮那樣。
李昭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點魅力如此吸引對方——畢竟他又不像是冷面二郎的顏志那么出眾,但心里面已經松動了。
這種情況下讓他眼睜睜看著對方再轉投其他人的懷抱,這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肯定都會顯得不舒服。
所以如果尤三姐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愿意“委屈”自己來做妾的話,李昭也不介意收用了她。
只是……
聽著她的心聲,李昭復又搖頭道:“何況,三姐今日不太一樣,上回好歹還是真心實意,今日卻只是為了和人較勁,如此怕你早晚會后悔,到時候只會鬧得家宅不寧。所以,請恕在下拒絕!”
尤三姐被他點出來本來有些心虛,聽到他拒絕又氣惱又委屈,這眼淚說來就來,吧嗒吧嗒掉下來,這卻是真的傷心了。
只是李昭從沒覺得這是自己惹的禍事,自然也不認為應該自己背鍋。
也就是看在她還沒有做出什么、而且也還沒有什么惡毒想法的情況下,所以哪怕感覺煩也并沒有對她做什么反制措施。
當然,長得漂亮才是最重要的原因,這個世界就是看臉的,尤三姐本身也是看臉的,李昭看臉又有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