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了然他的心態,頓時笑道:“我既然讓撤了屏風,那自然不用避著人,只不過那么多人在這里人氣散亂,邪氣沖出來反倒影響他人。到時候二哥注意站我身后看著就是……”
聽他這么說,賈璉倒是松了口氣。
說實話,他之前的確是對這寡婦有點生厭了,本身他就并非是多么長情之人,當然喜新厭舊本是人之常情,他也是養在家里,也不曾薄待她。
只是這次姨太太生產,那真是為了他們的孩子拼出了一條命去,賈璉難免受到觸動,此刻已經是將對方擺在心中第一位,甚至心里暗暗發誓之后一定要善待她。
就算李昭說跟之前治王熙鳳時候一樣,他也不會猶豫,但終歸彼時他與鳳姐已經產生裂痕,心里面的分量便有所不同。
而借著這個機會,他也想好好看看李昭究竟是如何操作。
只是本就是外行人,加上李昭這行醫與一般的大夫不同。
他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這般……這般就行了?”
在過去的半年間,李昭的神醫之名可謂是越發響亮了,雖然他出手的次數不多,但每次出手面對的都是疑難雜癥,而他都能夠一一治好。
甚至連太醫院都拉下臉向他發出邀請,想要讓他去與他們交流交流。
所以這邊一出事請賈璉立刻就想到了找李昭過來,就是因為覺得反正都是往外面找人麻煩,還不如找一個把握更大的。
只是這里扎一針,那里扎一針,然后手掌在那些針尖來回的摩挲,只過了片刻功夫李昭便收工,似乎已經結束了。
這與賈璉想象的診治差別大了,甚至想著之前是不是也是這么給王熙鳳扎針的。
李昭卻笑道:“我治病,歷來是治病不難養病難,我這針可謂是生機之針,便是死了片刻功夫的我也有把握將他扎活。但姨娘虧空的那些氣血,我卻無法完全給她補回來……”
賈璉立刻說道:“賢弟有什么吩咐盡管說,為兄一定照辦。”
李昭道:“接下來的靜養才是關鍵,二哥不妨日常多備一些補充氣血之物,也不可再讓她激動、動怒,這情緒波動之下,亦會影響氣血聚散。切記、切記……”
賈璉自然是一一記在心里,而李昭卻是感嘆,若非覺得此次應該不是王熙鳳做的手腳,他還真得考慮一下要不要把她救活。
不然等救活了轉頭又要被王熙鳳害了,豈不是白費功夫,又讓她增添冤孽?
不過王熙鳳那邊倒也奇怪,莫非真是轉性了,居然容得她正常將孩子生下來,都沒有用上什么手段。
想到這里,李昭倒突然想去當面問問王熙鳳,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莫非,與自己有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