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卻冷笑道,“我知道,你一來是不愿全心全意給我做事,二來是忌憚李尋歡背后的李唐李宋兩家,三來是你眼見我的困擾,唯恐自己的吸功大法有所缺憾,所以也覬覦北冥神功,四來恐怕是想要用一用李尋歡,鏟除一些異己,正如好不容易拿上一柄好刀,自然要物盡其用再融掉,是否如此”
朱無視搖頭道,“任教主卻錯了。”
任我行道,“哪里錯了”
朱無視說,“第一點就錯了。”
他看著任我行,臉上忽地露出了譏諷而刻薄的神色,一字一字地說,“任教主有青龍會撐腰,朱無視怎敢不為兄盡心竭力乎”
青龍會。
這個名字從朱無視的口中說出來,卻叫任我行的臉色微變。
青龍會,這正是救他出西湖的勢力。
這話明里是在解釋,實則卻是在暗諷任我行堂堂日月神教的教主,現在卻要
靠著青龍會這顆大樹才能回來奪權,任我行何等不可一世之人,怎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任我行忽然干笑了兩聲,聲音尖銳,猶如金鐵,“朱鐵膽果然名副其實,膽大得簡直能包天了。”
他卻罵朱無視“狗膽包天”
說話之間,椅子扶手之上,一根手指忽然彈了彈。
空中忽然傳來了一個很奇妙的聲音,就好像是朝著一個羊皮袋子里瘋狂地灌水,一下一下漲大這個羊皮袋子一樣,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但是若循著聲音看去,只看得空無一物,怎么也找不到這個“羊皮袋”。
朱無視不知是比任我行更沉得住氣,還是根本未曾聽出來其中隱語,面色不改,只挑了挑眉。
他伸手一指,凌空點去。
空氣之中忽地“啵”一聲,登時一下爆裂開來
伴隨著這一個聲音,房間里大大小小的桌椅、碗筷、燭火,在這一刻全都動了一動。
燭火飄搖跳躍,拉扯著兩個人影起落。
碗筷和桌椅則在一連串咔咔聲響中,盡皆當場碎裂。
那種碎裂根本不同尋常,簡直像是他們本就是裂開的,只是被人用線拼在了一起,現在輕輕一扯,當場分崩離析,是那樣的干脆,也那樣的簡練。
緊隨其后,才有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侵泄出來的氣流,從兩人的中間一片空間,朝著四面八方凌厲無比地打砸過去,房間里的事物已經碎成了一地,只剩下墻體四壁遭受反復的沖擊,甚至都有了一種搖搖欲墜的趨勢。
對視著的朱無視和任我行發絲飛舞,卻只看著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朱無視背負雙手,忽然輕輕一跺腳,“停。”
如同金口玉言一般,房間立刻就穩固了,不搖動了。
任我行目光一
瞪,卻不說話。
整個房間,唯有他坐下的椅子毫發無損,但他也只能保住這一張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