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劉正風、曲陽、天門道人、定逸師太也掙扎著起身,遠處的薛冰功力雖是最低,但離得極遠,反倒是眾人中最無大礙的一人。
這幾位高手在岳不群的號召下,聚集在了一起。
恰在此時,忽地一聲巨響,眾人心頭一跳,警惕地看向來處,各自已經凝聚真力。
結果廢墟之中卻只冒出了個白白胖胖的大手來,“呸呸呸,他嗎的,這任我行的武功怎么比傳言中更進一步,這天上來的神劍又是怎么回事”
說話之間,一個光頭漸漸從廢墟中爬了出來,過程中不住嘔血,滿臉的橫肉擠成了痛苦而虛弱的模樣。
原來是不戒和尚。
岳不群一見不戒和尚雖受了重創,卻也算生龍活虎,無礙性命,立刻心頭一突,心想這不戒和尚適才所在,除了任我行、李忘塵、李莫愁三人,便是距離爆炸最近。
這和尚竟然都能無礙,那豈非說明任我行也
岳不群本來是覺得,以任我行武功再高,也決計不可能在這樣一場驚天動地、波及方圓數百米的爆炸之中活下來,就算能活下來,也再不復之前勇武了。
在那一刻,岳不群就立下主意,要起來穩定人心,親手摘下任我行的人頭。
但現在他卻不免遲疑了起來,不戒武功之高,的確超乎他的想象,一個人能抬著近萬斤的銅鐘站在屋頂,卻又不發出一絲一毫聲響,這要求的不只是內力,更是對勁力流轉運用上有著超絕理解。光是這手功夫,即便是莫大也做不到這位衡
山掌門長于劍法變化,體能和內力都非優勢。
而就是這樣一個大高手,和任我行一比起來,卻簡直像是個孩子。現在他都能夠無礙,任我行的傷勢情況,只怕不能太過樂觀。
幸好,這結果雖不算好,卻也在岳不群的算計之中。
岳不群神色不變,招呼兩手,讓人去接不戒和尚。
腳下卻悄然間往后踱了幾步。
江楓最是熱心,一個翻身已來到了不戒身旁,滿臉歉意,“抱歉,這都是我”
“你什么你,別廢話了,先別管我,快去看那李小子”不戒趴在地上抬頭叫嚷,一邊叫嚷一邊大口大口地嘔血,血水不要錢一般從他口鼻之間涌出,整個下巴連同胸口都一片血污,他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大吵大鬧,“他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他要是死了,我怎么有臉去面對儀琳啊”
江楓愣了一愣,便按著這話走了兩步,心想不戒雖慘,但到底還活著,而且還好像挺有精神的,李忘塵李莫愁兩人則悄無聲息,好像確實更值得注意
他只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
不只是身子停了下來,思想和表情也停了下來,或者說僵住了。
仿佛一個很有活力的東西,忽然被冰封住了。
不戒仍自叫嚷著,“你干嘛,繼續啊,繼續找啊,你到了這時候還嫌棄泥巴瓦片石頭臟嗎我知道你英俊,英俊得我都想把女兒嫁給你了,但你也不必這么嬌”
他的話語也忽然間停了下來。
也好像被冰封住了。
兩個人之間的詭異表現,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愣。岳不群卻已經乘著這個時候,悄然間來到了眾人之中最后的位置,沒有人注意到這君子劍的動作。
咔,咔。
是掘開泥瓦的聲音。
聲音
來自于江楓的腳下,原來是不知何時,有一只發黑發焦發煙的手掌,已經死死握住了江楓的腳踝。
江楓的瞳孔放大,牙齒打顫,恐懼在心頭積蓄,忽然響起了周邊慘叫的眾人,終于化作了怒吼,“任我行”
他真氣一動,雙手齊動,連續十指凌空點向面前的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