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身傷勢太重,前一個月基本上是不能動彈的,這個月了才能坐上輪椅,由林平之推著。
寧中則微微一笑,“李兄弟何須多禮,外子與你并肩作戰,彼此托付生死,這般情誼世人皆知,兄弟雖非我華山派的,卻可視作靈珊等人長輩一般。”
然后她臉色一沉,“但一碼歸一碼,李兄弟適才所說話語,我卻不可不問。”
嗯嗯嗯,我和岳不群確實是“托付生死”,我生他死那種。
李忘塵看了看寧中則,發現令狐沖雖成了掌門,但華山派大小事宜,還是得看這位女中豪杰寧女俠的。
他笑道,“我說劍氣之爭,殊無必要。”
寧中則嘆了口氣,“哎,李兄弟是外人,自然不知道華山派內務,昔日在玉女峰上,劍氣二宗之間,到底發生了怎樣一場慘烈的大戰”說話間抬頭遠眺,目光悠長,似乎已回到了幾十年前。
她正要長篇大論,李忘塵趕緊止住,“寧女俠無須
再談,其實個中細節,岳掌門早已對我說過了。”
寧中則一愣,“什么”
李忘塵臉色變也不變,信口胡說道,“那是在岳掌門仙逝前的片刻告訴我的,他殺身成仁、拼死一擊,與我合力殺死了任我行后,說在生死之間的須臾,已看破了從前種種,發現華山劍氣之爭,都是癡人執愚,并非正路。”
他這一番話語說來神色如常,言之鑿鑿,沒有半點臉紅心跳,估計就是岳不群復生聽了,也得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說過這些話了。
寧中則、岳靈珊、令狐沖等人都臉色惆悵,心中想起丈夫爹爹師傅往日的音容笑貌,無比懷念。
李忘塵偷偷瞧了他們兩眼,笑道,“岳掌門知道令狐少俠天性靈動,不喜安靜,不是個練內功的料子,卻正合適了劍宗的路子。于是就托我告知寧女俠,不要執著于門戶之見,當下最重要的莫過于復興華山而已,須知孔子也因材施教,萬物萬人天性不同,所長不同,所行不同,唯需秉持一心,即是同路人也。”
這番話雖然托岳不群的言論,實則是李忘塵的肺腑之言,自然大有道理。
在這個內功可達先天,武學可臻至法有元靈境界的世界,講什么劍氣二分,這不有病嗎真正的高手宗師,哪個不是內外雙修,三花圓滿的
寧中則聽得恍然大悟,轉頭看了看令狐沖,面露慚愧神色,“沖兒,你剛才師娘心胸狹隘,著實是冤枉了你,師娘真是十分對你不起”
說話間就要跪下。
別別別,你可比岳不群要心胸開闊得多兩種意義上。
李忘塵眼見這一幕,也有些佩服寧中則,覺得自己錯了就立馬道歉,比某些嘴硬的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心中也反思起來,自己以前有沒有錯了不認賬的
哈哈,
怎么全都是
令狐沖連忙攙扶起了寧中則,“哪里的事,師娘如我再生父母一般,莫說只是言語苛責,就是要了沖兒的命也是應當。更何況師娘所說,確有道理,只是沖兒無用,確實是無法大成紫霞神功”
李忘塵道,“其實令狐老哥的天賦絕佳,若是習練劍宗早能成才,只是華山派遭逢大難,所以失了傳承。不過小子恰有些許三腳貓的功夫,自不量力,愿為令狐老哥的劍法添磚加瓦,交流往來,不知寧女俠能否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