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聽到枯梅為了這個孩子,竟然外傳華山派功法,更數度謀
害俠義之人,更直接斷聲大喝,“不,我不相信”
抬頭看向枯梅,“枯梅,你絕不可能是這樣一個人”
神色期待萬分。
枯梅木然道,“我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世人都以為了解我,以為我是個了不得的圣人,實則我心中有許多自私柔軟的地方,并不像你們所想的那般偉大。現在隨云已死,我心也死,我一身罪孽深重,你們隨意處置我吧。”
她已六十多歲,白發蒼蒼,幾乎和手中的拂塵一般顏色,此時說出這番話來,平靜如水,冷漠似冬,生命中竟仿佛已被一種大淡然給充斥。
她不仇恨李忘塵等人殺了原隨云,也不羞愧于這么多年所干下的事情。天上地下,仿佛什么事情也動搖不了她的心性。
華真真背手搖頭,“我與她私下聊過許多次,她是明知故犯,為了那寶貝兒子,跟瘋魔了一樣,這些年幫助原隨云殺了不少好人,原隨云一身武功,有她出力不少。風清揚前輩,你與枯梅一戰之后,不管勝負,我都得帶她去認罪伏法,此前的功功過過,一并評說。”
風清揚的眉毛糾纏得像是毛線團,卻并不搭理華真真。
他看了枯梅許久,終于才慢慢舒眉緩顏,“好,我也不管你現在什么樣子,你既然回來了,那就與我比一比劍。這是三十年前,劍氣二宗爭斗的延續,今日非要完成不可”
華真真聽到此言,搖了搖頭,輕輕蹙眉,對風清揚的話大為不同意她們華氏一族的天命,便是極力阻礙華山派劍氣二宗的分裂,一聽類似劍氣二宗斗爭的話就覺得刺耳。
她一看風清揚的言語行為,便知劍氣二宗的隔閡,早已在他心頭根深蒂固,不是可托付華山派的對象。
“要說最好的人選,還得是令狐沖”
華真真側頭看向旁邊
的令狐沖,打量了一陣,“就是武功差了一些,不知是否能夠繼承清風十三式。”
“清風十三式”是氣宗劍法,和寧中則的“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差不多,劍招好記,簡單無比,運勁發力的手法才是其中精妙絕倫之處。
而華鳳瓊倒轉使用清風十三式,化指為劍的手法,對內力要求只會更高。
她在這邊思量著門派大事,風清揚已抬手發勁,劍鞘凌空虛點數下,嗖嗖聲中便解開枯梅的穴道,令狐沖走上前去,為枯梅送上了她的長劍。
枯梅自然知道自己過來的目的,她倒也無可無不可,以完好的右手握住了這柄長劍,沉思片刻,忽地抬頭,“我想起你來了。”
風清揚胡子一飛,瞪大眼睛,“你現在才想起來”
枯梅道,“一直記得,忘了名字。”
風清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了,這似乎是他的巨大恥辱,可他打從心底卻又并不憤怒,只好搖了搖頭,“手下敗將,能被勝者記得,實在榮幸之至。”
枯梅卻好像終于愿意多說一些話了,她目光閃爍,緩緩道,“我之所以不告而別,就是因為有你接任掌門,令我放心,我如何記不得你”
此話一出,風清揚如遭雷擊,愣了一愣,“你讓我接任掌門你為何不早說”
枯梅道,“氣宗的掌門,如何能把位置傳給劍宗的后起之秀我那個位置,實在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料想我一旦離開,以你當時武功,氣宗自然沒有人能擋住,那位置該是你的,你如何丟掉了”
這一下三個人都看向了風清揚,華真真還不知道這回事,趕緊偷偷去問李忘塵。
李忘塵嘰咕嘰咕說了,盡管聲音放得極小極小,可在場除了令狐沖都是內家高手,哪怕是細若蚊蠅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如在耳邊低語,便是風清揚當年被算計的丑事。看書溂
華真真聽完了,“啊”了一聲抬頭,瞪大了眼睛,怪異地看向風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