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五合青龍、三神君、詹別野等輩,都是可殺之人。傅中書早有不臣之心,五合青龍與三神君是元十三限親密弟子,詹別野借著和皇帝親近的關系,也暗中培養自己勢力,無一不有死去的理由。
他們都是蔡京欲殺之人。
為此,蔡京已經暗中步下了殺手,他派遣來一位足可參與到大三合戰斗的人物,一路潛伏,只待諸葛正我與元十三限正面撞上,就要坐收漁翁之利。
白愁飛也參與其中,以獻策為由,驅使元十三限與諸葛正我大戰。
過程中,他的驕傲其實不是驕傲,平靜其實不是平靜,賭博其實不是賭博,全程長長短短的對話,也就最后一句算是真話,其他都是偽裝,只為了令元十三限傳他傷心箭訣。
他的確是要權要名,一飛沖天的男人,但這一切從來不是元十三限能給他的,元十三限能給給他武功,已經算是元十三限的榮幸了。
還有什么拜入自在門門下,誰稀罕這什么狗屁門派么
白愁飛表面上和丁春秋和和睦睦,心中卻嗤笑不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愁飛甚至根本看不起元十三限,只因他若有元十三限這樣的武功,諸葛正我早已死了。蔡京門下的高手太多太多,只需一到兩個聯手,都不是諸葛正我能夠抵擋的。
這其中最強者毋庸置疑是元十三限,也正是因為元十三限堅持和諸葛正我單打獨斗,才這樣麻煩。
因為其他人就算圍攻,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犧牲,都對蔡京推辭。
只有元十三限能成為其他人的保障,但他這個保障常年都是障礙,這才有了諸葛與蔡京之間的制衡局面。
直到今日,這個結才解開。
于是就順勢成了個大局,同時也是個殺局。
所以到了最后,不管諸葛元
限誰勝誰負,其實差別都不太大,反正生還的那個必然重傷瀕死,蔡京派遣的人完全可以收掉手尾。
蔡京道出這種陰謀的時候很平靜,平靜得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像整座臨安府是他養殖的花圃,天道運轉,自然悠悠,他定期清理一干人等,就似拿出剪刀剪去殘枝敗柳一般。
這大抵是重復多次的循環,天下總有不盡的高手、人才為他所用,每過幾年涌現一批,各自有各自的才情,各自有各自的包袱,卻總只能在蔡京手上用上一段時日,緊接著莫名其妙的消失。看書溂
白愁飛也終于親身參與到這循環的一部分中了。
他沒能感受到激情的熱血,但他的血還是燃燒了起來。他這時候暗暗在想,不知道王小石現在是不是也正熱血,那小子一定是因未來的大戰而熱血。
但白愁飛卻因為蔡京的手段、狠辣、布局而熱血,他的血沸騰、劇烈,不過若說溫度,一定低至一個冰點,心中已暗暗將蔡京當成了自己的目標。
這一戰之后,我該是太師門下的新晉紅人了。
卻不知道,今日元十三限的結局,會不會是他日我的結局。
我踏上了這一步,便等同于一個試煉,成則王,敗則寇,我一定要把蔡京的手段全弄明白,在他弄死我之前,先弄死他。
這才是這世上最浪漫的游戲,勝過仁義道德百倍,殘酷而刺激,旺盛而激情,即使是冷冽也一定是燃燒的冷冽,好像被困住的野獸在撕咬對方。甚或說,人從來和野獸沒有區別,人根本就是最強的野獸。
正思忖著,白愁飛耳朵一動,淡淡道,“有朋友來了。”
眾人停下,面前的草叢里鉆出來一伙人,排頭兩個是白愁飛熟悉的王小石,身后一路看去,都是情報中顯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