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不過沒到大三合。
什么時候臨安府來了個這樣的女高手李忘塵心中疑惑之余,表面上神態自若,放下了玉佩,拱了拱手,“請教姑娘”
“姑娘”女子一聽這話,忽然笑了起來,“你小小年紀,卻裝模作樣,搞什么君子風度,你該叫我阿姨才對。”
李忘塵摸了摸腦袋,“什么小小年紀姑娘看來不過雙十之數,我卻已二十又六,這稱呼合情合理,姑娘正是如花般的年華,又何必如此占人便宜”
一臉的茫然疑惑擔憂和無辜。
女子笑道,“你也就看上去還能夠裝腔作勢了,暗地里卻一定在腦子里不斷思考我的來歷,以及我如何看破了你的真身。你喜歡裝聾作啞,將天下人當做蠢貨,我也愿意陪你玩一玩,你不說破你是誰,我也不說破我是誰但我可告訴你一個消息,我能看破你的手段,是依靠別人的告知,這個人請我來邀你一會。”
李忘塵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他像是個忽然不會笑的人,又像是個被調試了的機械,如有個人將整個面容變化的全程看在眼中,會疑心他戴著一張面具,而非真正人應有的容貌。
他靜靜看著女子,女子也巧笑嫣然的看著他,不見半分的膽怯。
兩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但旁觀者卻都同時感覺到一陣心季,有的人頭疼,有的人發暈,有的人作嘔,有的人腳軟,他們不明所以,由本能驅動著離開,場地漸漸變得開闊。
可是李忘塵沒有動,女子也沒有動。
李忘塵忽然移轉目光,看向旁邊的兩個侍女,侍女低著頭,眼觀鼻而鼻觀心,似乎并未受到兩人對峙造成的任何影響,可是當李忘塵真正將目光投注給她們,她們也支撐不住,額頭上漸漸流下了汗水,小臉兒變得刷白。
女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哼了一聲,揮了揮衣袖,“你好像很喜歡不按常理出牌。”
衣袖似流云,遮掩過侍女的臉色,等再度離開的時候,兩個侍女的臉色忽然恢復了,變得紅潤而有光澤,神清氣爽,似剛睡過滿足的一覺。她們惡狠狠看了李忘塵一眼,李忘塵渾不在意的一笑。
他也不繼續迫害人家小姑娘了,轉頭看向那女子道,“這不是出牌,小弟的很多張牌仍留在手中。話歸正題,既然大姐一心好意,小弟也不愿不識抬舉,煩請帶我去見一見那位高人吧。”
女人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啊,真是個孩子,不過孩子可沒你的聰明勁。”
轉頭離開。
女子轉過頭后,李忘塵在看不到他的地方臉色一沉,緊隨其后跟上。
在這幾句對話中,他大概能領會到來者不善的態度,這女人已有小三合圓滿的水平,要說這還不至于令李忘塵生出懼意,偏偏她背后還有人,這人能看出自己的隱藏與端倪,那應當是大三合高手無疑但誰能擁有這份本事
李忘塵來不及想也根本想不出,但他知道這女子說得極為有禮貌的“請”實則并非是“請”,她來到了這里但另有人在看著自己。所以他有體面的跟去的做法,也有不體面的跟去的做法,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去見那人的結局。
李忘塵寧愿體面一點。
不過他仍不是沒有反擊的可能,在離開之前,他用腳在地上劃痕。這里畢竟是象鼻塔的領地,象鼻塔雖然不過只是成立極短時間,卻有諸多勢力與人才支撐,氣勢洶洶,不可阻擋,早成了擁有體系的成熟組織。
附近這條街都是象鼻塔的勢力范圍,李忘塵和這不知名女人的對峙有目共睹,他留下的劃痕將會引來伙伴們的注意,若狀態完好的象鼻塔群起涌出,相信就算是大三合人物,也不是沒有對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