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被點了穴道,定在原地,只一雙眼睛動來動去,他的相思刀劍并未出鞘。蕭秋水已被重創昏死過去,躺在地上似個昏睡的嬰孩。段譽似乎沒什么外表上的損傷,只是伸手握住自己的手指,面露難色。郭靖和黃蓉躲在一旁,身后則是許天衣、張炭等輩,看來他們護住了這群人,正與那老人對峙。
象鼻塔是個大組織,組織一旦巨大就不免臃腫,所以這一樓熙熙攘攘,足有十多個人,除去李忘塵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已喪失了作戰能力。
這近幾日來相繼挫敗蔡京、六分半堂、金風細雨樓,并且與有橋集團達成聯合,它做老大而有橋集團成為老二的組織,卻已在無聲無息之間,被一個老人殲滅和占據,這不能說不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有的人是直接被打得昏死,也有的人被廢掉了施展武功的手段,還有的人識時務者為俊杰,曉得了對方的手段,于是乖乖安坐原處,沒有一點多余的心思。
李忘塵所指的好事就是這點縱然是各種各樣的受挫,在場者也沒有一個人死去,這令他心中幾塊高懸起來的石頭之一安安穩穩的落下。
李忘塵抬頭,雙目明亮銳利,對老人拱手道,“請教先生的高姓大名。”
老人似乎根本沒有覺察到李忘塵的出現,仍沉浸在自己的書中故事,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抬了抬手,仍是一眼也不看李忘塵,“好說,老夫姓慕容,你應該從復兒的口中聽過我的名號你和老夫的獨子是生死之交,鳩摩智國師做得過分了些。”
慕容、復兒
李忘塵一沒料到老人會如此直接的說出身份,二沒料到老人說出的身份有如此分量,慕容復的長輩還有如此武功,除去慕容博之外別無他想,他的心中咯噔一下,像是一塊石頭沉入湖底一樣,有種再也撈不回來的感覺。
這老頭兒的名字該算是武俠世界中大名鼎鼎之一,除去他絕世高手的身份之外,還有其與兒子一脈相承或者該是慕容復與他一脈相承的復國大志,當然也少不了堪稱攪屎棍般禍亂武林的惡心操作。
一時之間,他暗暗叫苦不迭。
李忘塵一直認為慕容博是神經病,蕭遠山則本來是正常人卻也被神經病害得成了另一個神經病,他們一個布局多年作春秋大夢,另一個濫殺無辜發泄怒火,都不是正常人可理解的范疇。
鳩摩智曾追殺過他,李忘塵卻理解他的邏輯,相信他的思維,如果現在李忘塵可以選擇,他會請求老天讓自己同時面對三個鳩摩智,也不想單獨面對一個慕容博,可惜老天爺成全不了他的胡言亂語,李忘塵也只好直面這傳說級數的高手。
雙眼直視,將灰衣老人攝入眸中,相信在這張看似普通的人皮下面藏著的并非人心,李忘塵打從心底感覺到不寒而栗,卻又面帶微笑道,“原來是慕容老先生,我說怎么能夠看穿小子的偽裝。我從鳩摩智大和尚的口中聽過你的名字,也從慕容復哥哥那里知曉你的武學,他們都是不世的人杰,同時對老先生的武學造詣五體投地,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慕容博微微一笑道,“你以后見到我輩中人,說胡話的時候千萬莫要反復把眼珠子亂竄,因為任誰也能看出你的心口不一。你該慶幸老夫修身養性,脾氣極好,并不怪罪于你不過我很好奇你在想什么。”
李忘塵被嚇了一下,趕緊收束心神,低著腦袋苦笑道,“我在想樓下那位姐姐的身份。”
慕容博道,“她是慕容秋荻。”
李忘塵好像是個在水中憋氣憋了很久,終于有一個機會可以露出水面的人,長舒一口氣道,“不出所料。”
慕容博挑了挑眉,略有些驚訝,又好像早有所預料,以好奇的目光看向李忘塵,“你知道嗎,其實你身上的很多異狀,早已引起我們的注意,比如你對我們很熟悉。”
李忘塵眨了眨眼睛,總算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老先生說笑了,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怎么能算是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