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荻令侍女在門口等候,詢問道,“兄長。”
房間幽靜,一聲兄長傳遞在其中,有些回響,又有些激蕩,似投入平靜水面的石頭。
慕容博點了點頭,“你回來了,蔡京怎么說的”
慕容秋荻笑道,“他氣急敗壞,無能狂怒,已成為了個窮途末路的家伙。”
慕容博微微思忖,道,“這應當是偽裝假象,蔡京若真是如此,反而會裝腔作勢,故弄玄虛。他正是有了辦法,方才會故意露出破綻,我看你好像受傷了,之后發生了什么”
慕容秋荻露出欽佩神色,“兄長高明,蔡京露出這般神色,便叫出眾多埋伏者對我出手,這其中有高俅的義女高寄萍與其手下的四大殺手,也有秦檜門下的窮兇極惡、狠辣歹毒四大高手。不過蔡京現在已至如此狼狽地步,自然威脅不到我,我收拾了他們,警告這家伙一番,便回到兄長你這處。”
慕容博細細聽完,忽然問道,“既將其弄至絕境,你就不怕他逃走么”
慕容秋荻笑了,笑得得意,“他逃不了,我知道他身懷山字經神功奇力,所以特意留下內力,封在他的經脈,雖不能阻止他施展奇功,卻可令到他一旦有所動,我即有所感。蔡京是一頭老狐貍,我卻是頭母狐貍,我們同樣的聰明,但他卻始終欠缺了武學上的造詣。”
慕容博終于點了點頭,他眼角的皺紋都化開了,不由欣然笑道,“我的好妹子,你的行事便永遠是這樣令我放心萬分,有你相助,何愁我們慕容家霸業不成”
提到慕容家三個字,慕容秋荻也笑得越來越濃。
就在這時,慕容博又問,“那既姓李,又姓宋,又叫仇的小子現在在做什么”
慕容秋荻一怔,神色稍稍奇怪了幾分,搖了搖頭,“這點我不知道,臨安府到底不是你我的地界,我只能借著蔡京的人手探查消息,我只知曉他似乎去找了神通侯府中兩位小侯爺,他們似乎有某種合作關系,有橋集團前幾日才開始反對蔡京,看來這小子并不老實。三人相伴而行,去了某個極為機密的地方,但接著蔡京的探子便無法繼續下去,最后李忘塵的去向成為了一個謎團。”
“嗯”
慕容博沉思起來,以手指的指節輕輕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一下一下,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似水滴一滴一滴拍打在石頭上。
他在思考,慕容秋荻也提出自己的看法,“現在看來,李忘塵也并不老實,他要么是獨自逃走,要么是尋找對付我們的方法。依小妹見識,前者的可行性巨大一些。”
慕容博卻只搖頭,“可行,卻不太可能,李忘塵并非那種性格,而后者卻可能,不太可行。但他是心思縝密之輩,若面對萬念俱灰的情況,即使明知不可行,也會氣血上涌、頭腦一熱,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舉動。或許他答應我們的一切,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但其實我也不太在意此事,他是個了不得的人才,提出的刺王殺駕一案也極有可行性,他能親自去做便是莫大的好事,做不成我也愿意與他玩一玩游戲,就似熬鷹一般,磨練他的斗志與烈性,最終還是能將其收服。”
慕容秋荻點了點頭,“是的,李忘塵這樣的人才,江湖上已多年未有,想要將其收為己用,自然是少不得費上一些功夫,這些都是無比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