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七呆了一呆,“你活著就是為了他們他們又沒有和你沾親帶故。”
米蒼穹慘笑道,“我是個太監,太監的人生豈非就是殘缺而無能的就是武功再高,我也成不了正常的男人了,我只能將我一切的期望寄托給別人,方應看、狄青麟,他們就是我寄托期望的對象。他們一死,我就空空落落,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在意了。”他目光一動,看向下方的李忘塵,“但無論如何,我都得殺了他,也算是為兩位小侯爺祭奠。”
相對于敘舊的兩人,朱俠武則越是忌憚的東西越要裝作看不見,對關七愛答不理,看也不看他一眼,彷佛這驚天動地的狂人強人根本無須在意,反而對公子羽、水母陰姬等同僚打起招呼。
水母陰姬應聲,但是公子羽并不回應。
水母陰姬看出朱俠武的疑慮,解釋道,“他正在與人斗法。”
朱俠武一下緊張了起來,雙眼一閃,雙手握拳,做出防備姿態,已瞄準了遠處的關七,“是他”
他此前神態之中的游刃有余、從容不迫,在剎那之間已給打了個粉碎,活像是只見了貓兒的老鼠,更滑稽的是這并非任何即將發生的事實,也沒有任何人誤導他,純粹是他自己時時刻刻警惕著關七,變成了貨真價實的驚弓之鳥。
水母陰姬對著李忘塵那邊微微抬頭,“錯了,是那個小子。”
朱俠武放心下來,臉色稍微不自然了幾分,緊張的動作也松懈下來,冷笑道,“羽兄好興致,大戰在即,還在這兒陪著小孩子玩游戲。”
水母陰姬道,“我已經和關七說好,還有兩位同僚前來,在這段時間之內,公子羽想要做什么,就任由他去做吧。”
朱俠武皺眉,“他們怎么來得這樣慢”
水母陰姬道,“到底是新進加入的年輕人,不愛守規矩,也是常理。但他們既已應承下來,也一定會到,或早或晚而已。”
似乎像是在映照水母陰姬的話語,只過得一會兒,暗澹天色之中,就忽然卷出來一道閃亮無比的刀光來,似閃電噼斬,又好像是雷光耀眼,一下子從上到下的噼開大片滾滾雨水。
在刀光之中,一個貴氣凌人的紅衣身影從中緩步走出,每走一步,云氣凝結在腳下,成為一節一節的階梯。
在他腰間配有一柄彎刀,彎刀上一行大字“小樓一夜聽春雨”。
雨仍在大片大片的潑灑,淅淅瀝瀝,瓢潑駭人,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小樓一夜聽春雨這一句詩,頓時顯得尤為動人。
在雨水之中,可見到他那張俊朗非凡的面孔,雙目深邃,隱有神光,但一眼看去卻似乎平平無奇,生出矛盾無比的感受,令人暗自咋舌。
在場眾人,米蒼穹雖然已入了伙,卻終究不是青龍會中人,心中暗暗疑惑來人的身份。
水母陰姬忽然問,“阿修羅魔教的傳人來了,尊妻何在”
這位佩戴“小樓一夜聽春雨”彎刀的男人聞言,立即露出微笑,“陰姬的意圖太過明顯,青青可怕死你了,怎會愿意見你。”
水母陰姬悶聲道,“我絕非什么吃人的惡魔,更無意騷擾于她”
男人無奈道,“這就見仁見智了,其實若有個男人想要見她,她倒是不怕,但偏偏是陰姬令她畏懼萬分。嘿,或許是陰姬武功太高,令她難以對我有十足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