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扛著邀月,就離開了。
許久之后,東方不敗才嘆了口氣“你這樣好像變態啊”
變態歸變態,李忘塵只是思維走上了最直線而已。
他早已不是前世的現代公民,也不是純粹武學世界的平頭百姓,而是肩負著一個世界或者多個世界的存續重任,自然變無可變,成為世人眼中最可怕的怪咖之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李忘塵和昔日的關七、元十三限才是同類,不瘋魔不成活。
在這點上,相信邀月其實和李忘塵也有著共同話題。
她在半途中就醒來了。
那時候李忘塵正在市井間的一家小店吃面,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扛著邀月這個風華絕代卻有著一道醒目刀疤的女人進了小店,然后邀月就醒來了。
周圍的一些早就在暗中觀察的愣頭青,這下有了些群情激憤的反應,暗中觀察成了明目張膽的人人矚目,并且絕不友好,似乎只待邀月一聲令下,就要將李忘塵亂刀分尸一般。
只是邀月醒來了歸醒來了,但當李忘塵牽制住她全身上下的精力氣血,又將真氣內力封存布置,縱然本來有著將天捅個窟窿的本事,這位移花宮主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了。
她倒也不鬧騰不咒罵,也只是恍惚間醒來,看了李忘塵一眼,然后便不說話了,似乎低頭沉思著什么。
周圍眾人似乎無聲地哀嘆了一聲,感慨少女的軟弱,只有李忘塵才知道邀月恨死了自己,卻又將這種恨也給擊敗。
普通女子能看到的一切歇斯底里,在她身上似乎是失效了的。但這反而才是邀月最可怕的地方,她看李忘塵的那一眼雖然平靜,卻令李忘塵有種頭皮發麻的寒意。
他笑了笑,將邀月放了下來,也給她點了碗面,“知道自己為什么失敗嗎”
邀月安安靜靜坐在一旁,默默體會了一下身體,也沒什么特別的動作。
她知道那沒有用。
邀月暫時要息事寧人,李忘塵卻不肯也不能放過她,他追求的要么是邀月對自己恨之入骨,或是對強大刻骨銘心。若可以幻想,他寧愿這家伙在一年后成長為另一個巨神李忘,就算被那時的邀月殺掉亦不在意。
至少邀月再強也不會想著毀滅平行世界。
對士兵而言,有所謂平時與戰時的分別,李忘塵無疑是個悲哀的戰士,整個世界只有極少數人能成為他的戰友,而大部分人處于懵懂無知的和平之中。
更無奈的是,李忘塵恰恰要為這大部分人而戰。
是以他要孤獨地去踐行他人所不能理解的動作,這種孤獨不是邀月的孤僻可以比擬的,前者是無可奈何而后者是孤芳自賞,兩者的量級不在一個層面上。從這點來說李忘塵的幻想根本不成立邀月在一年后或許可以足夠強大,卻永遠不是真正值得李忘塵下重注的對象。
果然,邀月的眼珠子動了動,算作醒來。
她似乎深吸了一口氣,盡力以一種平靜的態度對李忘塵道,“不夠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