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沒道歉你沒道歉憐星宮主呢”
這話讓邀月的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她仿佛到這時候才想起自己那被囚禁的妹妹一般,或者說她一直避免去思考這個名字,直到被李忘塵戳破為止。
用了好一會兒邀月才似笑非笑地說,“走吧。”
囚禁其實是個非常容易讓人害怕的說法。
也不需要如何思索,便可想象到潮濕的地牢,陰暗的角落,骯臟的干草,目無天日,黑暗可怖如此種種。
但憐星的囚禁不屬于上面的任何一種。
她到底是天下數得著的女宗師,更是邀月的親妹妹。她現在的狀態可以換一個詞,叫做軟禁就是吃好而喝好,有人服侍有人關心,但不能跨出房門,同時有隨時被邀月冷嘲熱諷、人身攻擊的危險。
邀月帶著李忘塵推開房門的時候,憐星正還在全神貫注地繡花呢。
“哎呀”
顯然憐星也被封存了功力,乃至于連邀月和李忘塵的到來都沒有發現,直到房門給推開發出聲響,她才驚呼一聲,手指指尖有點發紅。
那發紅是被針刺著了,萬幸憐星雖被封存功力,但也實在有著先天肉身,常人拿著大砍刀也傷不著她半根頭發,小小一根針只是讓她刺痛了一下。
饒是如此,憐星也痛得眉頭緊皺,趕忙將青蔥玉指銜在嘴里吸吮,同時回頭,以略帶埋怨的語氣道,“做什么,嚇死我啊,姐姐”
嗚呼哀哉,這次是真正被嚇死了她轉過頭后想。
李忘塵也到這時候才再次看到曾經幫了自己好大一忙的憐星,幾年過去,她該有二十七八了,卻還是如過去般清新可人,不僅是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連一雙眼睛也清澈得如同個懵懵懂懂天真可憐的少女般。
這不只是一種氣質上的描述,甚至也切實符合她現如今的模樣憐星瞪大了雙眼,像是見了鬼似的看向李忘塵,又看了看旁邊一臉不爽的邀月,簡直完全弄不懂現在的情況。她的檀口微張,神情茫然,被刺著的手指呆呆地被輕咬在貝齒之間,可愛得像是一只小倉鼠。
李忘塵微笑著看向憐星,忽然又想了想,掏出許久未曾亮相的斬鐵草。
血紅色的玉魄閃爍發光,興奮莫名,發出陣陣僅有李忘塵和憐星能感受到的波動。
它是李忘塵以魔功所造,否則無有神智,卻又被憐星的明玉功所提純,否則便沒有現在的形體。嚴格來說,它是兩人共同的造物,它如果是個生命,兩人就是它的父母。
區別在于,李忘塵當日是個沒用的親爹,憐星則是有錢的老媽,即使現在李忘塵攀上枝頭變了鳳凰,斬鐵草還是本能覺得老媽更加親切。
“嘿,這倒霉孩子。”李忘塵感受到這點,心中鄙夷不斷。
如此近乎血緣上的聯系,令憐星即使再被現實沖擊,也一時本能地站起身走前兩步,伸出手去,輕輕觸摸這乖孩子,斬鐵草發出泛紅光彩,照耀在憐星掌心,發暖發漲,像是撫摸貓狗般的舒服。
她上癮似的抓了兩把,終于也不再關注邀月那邊。再抬起頭時,便只看著面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憐星循著其眉眼看去,李忘塵笑得越發可惡,便越是能看到一些過去的痕跡。
過了很久,她才笑了笑,“你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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