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銀瓶早在等候。
他們這兩個花白胡子的東西,闖過南走過北,跨過大宋越過大唐,下山的時候打著為日月神教擒拿李忘塵的借口,但由始至終卻都沒真正見過這鬧出天大動靜的家伙。
雖嚴格來說,李忘塵已成了日月神教的貴賓,更失去與武當敵對的理由。
但鐵騎銀瓶還是有心試他一試。
因為他們就是誰也不服的老怪物,一向心高氣傲,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大前輩,李忘塵從未招惹他們,他們偏偏要去招惹李忘塵。
不過他們的存在,李忘塵當然也是心里清楚萬分的,他與憐星同時飛至泰山半截的山腰處,就停在了那里。
兩個鶴發童顏的老東西就在這兒等著呢。
他們是,瞪大了眼睛,凸出了眼神,像是兩個惡鬼,多過兩名道士。
“李忘塵,停下來。”一個說,“想上泰山,過了我們再說。”
“鐵騎銀瓶,好大的名頭。”李忘塵撫掌而笑,“憐星宮主,你要不要會一會他們”
憐星微微一笑,“哪有以一敵二的道理。”
李忘塵心領神會,笑瞇瞇道,“那就一人一個,然后比比誰更快吧。”
憐星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好主意。”
此話一出,兩個人同時目光一動,光影流轉,已鎖定在了兩位道士身上。
他們你一眼,我一句,已經把鐵騎銀瓶兩個眼高于頂、縱橫江湖的老前輩給激怒了,兩人吹胡子瞪眼,渾身一股爆裂真力都在涌動,亟待一個一鳴驚人的時候。
他們的道號“鐵騎突出刀槍鳴,銀瓶乍破水漿迸”,本就是描述他們將天下至柔的武道內功,達到柔極剛生、陰極陽生的境界。
他們是武功爆裂,脾氣也爆裂的兩個老頭子。
哪里能夠忍受兩個年輕一輩人的侮辱
只是,當兩人目光一轉,定格在鐵騎銀瓶身上的時候,鐵騎銀瓶頓時就都有了一種極為忌憚的感受,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在這一刻通了電、燃了火,熾熱和酥麻的感覺通體而感
他們立即后撤。
足尖一點,大袖一揮,鼓蕩的真氣立刻以無法想象的力量,將兩人身影往后牽扯。
兩個老道士,年齡相差無幾,武功修為也不分伯仲,在這關鍵一刻的時候,彼此反應也完全一致。
他們這一下子撤身后退,只在一眨眼間,即來到百丈之外,如同兩道飛逝的流光,肉眼無法捕捉,甚至就是空氣也追不上,因而完全是無聲無息的。
轟隆隆直到須臾之后,才有一連串炮仗爆竹般強勁刺耳的呼嘯聲,從他們飛逝的軌跡上接連不斷地響徹起來。
好快的身法。
但他們身法只是快,李忘塵和憐星卻完全是玄妙了。
鐵騎銀瓶眨眼間來到百丈之外,自覺已經是安全距離。但到了安全距離之后,又倍感恥辱,他們可不怕打架,只怕打得不夠過癮,打得不夠暢快。
但同時抬頭看去,卻發現李忘塵和憐星兩人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