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黃昏中響起了一連串的雷聲,繼而在這漫天的雷聲中,一道蜿蜒的火龍直沖天際。
將這一方天地間染紅,宛若霞光。
林多扶搖直上,嘴角露出森然笑意,只手的火焰竟是擎起了這片天地,狂躁的太陽真火一點一點的匯入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的擂臺之上。
“蘇北,今日便是讓你知曉何為半步合道,何為天地大勢”
“席青衣在我面前也不過一合之敵,我敬佩你的膽量,但也笑你的愚蠢”
“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
不遠處的聞人平心望著這一幕,緊咬著薄唇,回頭望著已經跟了過來的墨行簡,眸子凜冽
“這就是我交代你的辦的事”
墨行簡無言,只是輕輕低下頭幽幽道
“師姐,據說當年整個劍宗也未曾攔得住上官祖師,他還是只身一人去了滄江。”
“”
聞人平心想要說的話瞬間哽咽在了喉嚨中,而后沒有回答,只是眸子復雜地看著蘇北,輕嘆
“那不一樣啊。”
說到底,蘇北不過是一時的意氣之爭。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蘇北心中意氣之爭不過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曾對她許諾過。
蘇北承認自己也沒有什么大的理想大的追求,對待身邊的人,性子也一直都是很隨和的。
尤其是還很好色,放在那個時代絕對是個妥妥地海王渣男。
可是他卻是知道,一個男人從不會去輕易許諾。
要言之必行。
也就在此時,天際邊驟然染上了一層蒙蒙的紫色,這一抹紫色依舊在急速地擴張著。
紫氣東來。
林多面前的火海滔天席卷著無數的恐怖火焰,朝著蘇北所在之地飛速直直掠過,與此同時陽光也是越發的濃郁,視野之中盡是一片金黃。
天際分成了兩半,涇渭分明。
一道青紫,一道金黃。
長老臺之上,鑰煙終于是收回了心不在焉的狀態,眸子盯著那方擂臺,也不知道是在看戰斗,還是在看某個人。
“這林長老似乎比之前對戰席青衣之時,還要強上幾分。”
“”
一名圣地長老面色凝重地盯著林多的身影,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合道的味道。
道宗駐地的童修也在蘇北到來的這一刻睜開了眸子,而后若有所思地望著這一方天地,喃喃自語道
“那晚竟然是他”
下方的各宗修士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感受著周遭狂暴的靈氣,不僅是嘆為觀止
“這林長老想來應該是童長老之下的第一人了。”
“如此恐怖的靈氣又可以借來天地大勢,蘇長老哎”
一名宗門的長老目光復雜搖頭嘆息道
“蘇長老在返虛中期的境界時,可以勉強觸碰到半步合道境界,如今突破了后期,也不過是席青衣長老這等層次的”
“無華闕同劍宗的矛盾都清楚,蘇長老不該來的”
“怕是依舊要重傷,落下了什么病根。”
“”
十分客觀理性的分析,周圍的弟子皆是點了點頭,可是一名弟子目光中卻是閃爍著激動的淚光
“正是因為蘇長老能來,我才最敬佩他啊”
“這才是劍宗,明知不可戰而戰”
話音落下,一眾弟子皆是不再出聲,只是緊緊攥著的拳頭卻是在認同著那名弟子的所言。
對于劍宗同無華闕的對立實在是讓天下宗門唏噓,其中的恩怨說來也不過是在一次次的小摩擦中逐漸升級。
只是擂臺之上兩人的那種仇視程度,卻是能完完整整地感覺的到。
蘇北靜靜地站在原地,周身的大道氣彌漫著,將這一方天地的靈氣竟是壓制地不能流動。
他伸出手,握住了從劍匣中緩緩升起的青萍劍。
常言道,再厲害的法寶也要看誰用,蘇北此時的境界畢竟太過于低微,自然不可能發揮出青萍劍地全部威力。
但是如此劍這般,早已經不再是尋常之劍,其中的靈性常人遠遠不能所理解。
所以才有了蘇北戰前朝青萍劍借香火一事。
他抬起頭望著似乎早已經勝券在握,眸子望著自己好似看螻蟻一般的神色,輕輕開口道
“這一天,我未嘗不是等了很久”
歷來的劍修戰斗,強弱是一回事,分出高下是一回事,而勝負同生死又是一回事。
以小搏大,從骨子中透出一股子的狠勁
這便是劍修
“哼,那便是讓林某來見一見蘇長老的手段吧。”
“劍典,林某已經見識過了劍七,劍八,想來蘇長老會讓林某見識一下一二三四五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