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么長時間呆在鑰煙的身邊,前所未有的安穩,以及面前之人并沒有給自己很大的危機感而逐漸地越發懈怠,以至于忘記了重生之前所許下的誓言
難道自己幾百年而養成的性格只是重回到了這具只有二八年華的身軀之中,便已經被冥冥中所影響了嗎
察覺到這些,蝶衣再次抬起頭看向蘇北,抿了抿薄唇。
看著面前突然變了的氛圍,蘇北挑了挑眉頭,正向要說些什么,便是聽到蝶衣看著他開口道
“喂,你要去哪里”
蘇北雖然不是很想搭理她,但看著她頗為認真的神態,還是開口道
“去一趟南疆吧。”
南疆
聽到這個詞語,蝶衣的心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嗎
抬起頭,看著他的樣子,試圖去尋找當初的痕跡。
即便是心中清楚他不會知曉,不會記得,但是自己還是帶著那一絲希冀,若是上一世殺了自己的那人不是他該有多好
“不去,行嗎”
不知為何,嘴中,竟是鬼使神差的迸出了這么一句話。
想要殺了他不假,但若是能阻止他最終步入那個地步,她更希望選擇后者。
蘇北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她是精神分裂嗎
為什么前后變化的這么大
“當然不行啊”
話音剛落,便是聽見了院落內傳來了鑰煙的聲音
“蘇長老身體好些了嗎”
“能否請蘇長老公子到院中一敘,有件私事想與你談談。”
“”
蝶衣一臉疑惑的看著蘇北,明明此前鑰煙說過誰都不讓進去的。
蘇北揉了兩下虎口處的牙印,便是朝著院落匆匆走去。
院落之中有一座假山,并不高,假山之下有一竹亭,靜掩于環圍之中,極是靜幽,也不易為人發覺。
稍徐。
昨夜的那一場雨將青石曲廊拂濕,把院中芭蕉滴透,便是墻角的竹柳也被它洗得煥然一新。
陽光略有些刺眼,穿過假山,讓人的眼皮不停的顫抖著。
光暈打在蘇北的臉頰之上,他下意識地伸出衣袖遮擋住了陽光。
而后便是看見了亭中的女子。
蘇北的眸子瞬間便是怔住了,只覺得似乎光暈極度的刺人眼簾,以至于自己一時間竟然癡了。
鑰煙轉過頭,看向他。
唇很紅,似乎精心涂抹過胭脂。
修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眸子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怎么才來啊”
那是一句帶著不滿的聲音。
蘇北怔怔地望著她,耳畔回蕩著她的這句十分熟悉的話語。
似乎在那一次夢境中,那個等在宿舍樓下的女子也是這么一副表情,這么一番話語。
那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白色小襯衫,亞麻色的百褶短裙,宛若白玉雪膩的肌膚就這么漏在外面。
纖細的雪頸在陽光之下散發著光澤,黑發隨著風輕輕地舞動著,以及她輕輕地撩著發絲的素手。
最簡單的衣衫也遮不住她傲然地身材,平澹,卻極美。
蘇北輕輕地喃喃自語道
“鑰煙”
聽到蘇北的話,鑰煙修長的輕輕地翹起,白嫩豐腴而充滿著肉感的小腿處裹著的是白色的絲襪。
那雙眸子流轉了一下,玩笑道
“怎么,不叫圣女了”
蘇北緩過神來,眸子中滿是復雜之色。
這一身裝扮,正是那一次自己的心魔劫時,那里的鑰煙所穿的。
只是,如此這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去述說。
蘇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那一分季動,滿臉的苦笑
“蘇某見過圣女。”
“只是不知”
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聽見鑰煙笑了一下開口道
“不知我為什么要這么打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