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聲嘆,仿佛帶著言說不盡的滄桑。
男子揚起手,朝著那逐漸閉合的蒼穹之上拽下了一縷紫氣,而后涌入了蘇北的體內。
蘇北終于是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一切并非同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心魔劫一般,不是幻象,這一切似乎是埋藏在了自己識海的深處。
似乎隨著自己留存在這方世界時間越久,便越能感受的到腦海中多了些什么東西。
“也許,我真的不是你,這是你的人生,堅定的走下去吧或許真的能走上那條我渴求了近千年的道路。”
“”
隨著那一股紫氣的介入,蘇北怔然地感受到涌入自己體內的煞氣似乎突然同自己體內的大道氣匯聚成一團。
大道氣化為清氣向上涌變成天,煞氣化為濁氣向下沉變成大地,天地隨時間漸漸分離,融合,逐漸化為了混沌。
“此之為吞天。”
男子的聲音在天地之間滾滾回蕩。
“這是真正的吞天,不修煞氣,修混沌。”
“你同我不同”
“你該走了”
蘇北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地變為透明,他的眸子只看到了一片的茫然之色,望著那名男子,望著那逐漸閉合的蒼穹,呼喊道
“那道接引圣光就要消失了啊你怎么還不走”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為何這一段好似塵封在我的記憶之中許久許久啊”
大荒經沿著蘇北的脈絡,滲入了他的識海。
“我從未曾修煉過大荒經啊”
“你回答我,另一個我這一切都是什么”
“你給我說清楚”
宛若一只夢境中的蝴蝶,輕輕地煽動著翅膀,他已經看到了改變。
哪怕只是一點點,卻也依舊帶著希望。
二十一州的希望。
“蘇北,快醒醒”
“夫君夫君你醒醒啊”
“蘇長老”
蘇北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很沉,周身無窮盡地煞氣充斥著自己的全身,耳畔回蕩著兩個女人焦急的聲音。
他默默地發著呆,不斷地回憶著腦海之中的一段段話語。
那似乎是藏在自己腦海之中,封塵已久的答案。
姬南玨同李子君臉色煞白地望著昏迷不醒的蘇北。
就這么望著他的一頭黑發逐漸地化為蒼白,蒼穹之上飄落了雪花,在江南的熾熱之下,飄起了雪花。
雪花簌簌而下,不一會兒就在他們的身上已經落下了薄薄的一層。
“夫君,你怎么了”
“你快醒醒”
“”
寇首望著眼前的一幕,眸子綻放著血色的森寒,舔著嘴角,泛起一個殘忍笑意,猙獰嘶吼道
“這就怕暈過去了”
“準備受死吧”
“”
在其身后跟著近百名草寇,身上沾滿污血,肩上扛著一根半人高的木樁,左手右手提著一串頭顱,好像是一串大號的血腥糖葫蘆。
地面之上最早死去的幾人已經鮮血干枯,面容扭曲,死得稍晚些的幾人,則是尚有血珠滴落,面容呆滯仍舊如活人那般栩栩如生。
蘇北輕輕地睜開了眸子,姬南玨怔怔地望著蘇北。
入目的不是那個眸子中永遠含著笑,帶著如沐春風般溫和的瞳孔。
滿是血紅,黝黑,漆黑、冰冷、嗜殺,那種同蘇北完全是兩個極端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身上。
李子君的雙手捂住唇間,淚水瞬間便是涌了出來,望著眼前的一幕。
心中最為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