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鋪天的劍氣席卷而過,接連傳來十數下尖銳急促的金石之聲。
鏗鏘
當劍氣散去,現出女子身形之時,女子雙手上出現無數細密血痕,滲出血絲。
她的雙手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任由指尖的鮮血滑落,滴在地面之上,瞳孔卻是平靜地望著眼前之人。
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一般,亦或者說這一絲痛苦對她而言太過于微不足道。
莫凡同墨離的距離便已經是咫尺之遙,他的瞳孔之中滿含著森然之色,看著眼前即便是這樣依舊是沒有正視自己一眼的女子,面色之上露出了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周身的氣血再一次沸騰了起來,一滴汗卻是不可察覺的從他的額頭間滑落,心頭之間的怒火無法抑制,夾雜著對這世間的不滿,憤然咆哮
“墨離師姐,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收到過什么樣的欺辱”
“就因為我沒有家世,就因為我是個廢物啊”
“你真了不起啊,可以拜蘇長老為師,生來便是人盡可知的天才,大家都仰慕你,羨慕你”
“憑什么啊”
“”
周身的圣骨再次綻放著灼熱的光澤,猛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便是朝著墨離的方向劈砍過去。
墨離側身躲過,猛烈的劍風吹搖著她的身體,飄搖不定,一直后退到了演武臺的邊緣方才堪堪停了下來。
周圍的看客瞠目結舌,本以為會是一場勢均力敵之戰,怎么剛一上來就成了一邊倒
如果說是墨離不濟事,那么那么多輸給她的年輕俊彥都是假的
既然并不是墨離不濟事,那么也就是這個叫莫凡的人太強了
“墨離師姐就不疼嗎”
“她的雙手都已經被勁風吹裂了啊”
“一直到現在墨離師姐都被壓著打甚至于一招都用不出來”
臺下圍觀眾人面面相覷,咽著口水議論紛紛道。
“這莫凡師兄究竟是經歷過什么”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莫凡師兄這么強大了”
清風徐來。
在這人聲鼎沸之中,三道身影并不引人注目,隨著腳步聲的傳來,那一處閣樓之上,蘇北帶著兩位弟子登上了演武臺旁的那處樓閣,雅間內,便是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望著墨離不斷流淌著鮮血的手,竟是浸透了手中的長劍,蕭若情的心瞬間便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中,憑欄望著臺下的一切,聲音有些焦急道
“師尊,墨離師妹不應該的啊”
“為什么還不出手”
“即便是那莫凡的圣骨再怎么強,也不至于一邊倒啊。”
“墨離師妹究竟是怎么了”
雖然兩人之間還有著些許的小摩擦,但也并不希望墨離輸,尤其是輸掉被墨離視作尊嚴的高傲。
李子君坐在了蘇北的身旁,將乘著茶水的茶杯遞到了蘇北的唇邊,而后看著臺上的兩人,繼而眸子輕輕地瞇了一下,輕輕地開口道
“師姐,你看到墨離師姐雖然一直在退,可是周身的氣血可有任何的波動”
“論力量以及靈氣的雄厚,墨離師姐確實比不上那莫凡,圣骨只單純的論實力,也確實如他所言的那般,同階無敵。想要獲勝也唯有這種方法吧”
蕭若情愣了一下,定目仔細地看了一眼臺下的兩人,方才發覺,墨離師妹看似狼狽不堪的樣子,實際周身的靈氣卻極盡保留,氣血充沛,反觀之面前的莫凡,看似一直占據上風,實則體內的靈氣已經逐漸地稀薄了起來,動作不經意間,已經沒了之前的迅速。
自己反倒是有一些關心則亂了
李子君輕輕地為蘇北揉捏著肩膀,笑意盎然,嘴角含笑柔聲問道
“師尊,徒兒說的可對”
“您覺得墨離師姐有幾分的勝算”
蘇北將手中的茶碗放下,眸光有些復雜地盯著臺上的那頭銀發女子,靠在窗前,盯著她好一會兒,而后緩緩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