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許修士之間的殺戮,盡管依舊有所發生,然而在這條明令之下,二十一州的爭鋒少了不知凡幾。”
“但正是因為這個人為干預才逐漸地衍生出了如今的這個天道并不完善的二十一州”
“修士與天地人之間的爭鋒是億萬載不變的規律,隕落的修士一身靈氣回歸天道,完善規則,天道在降下新的天賦體質,以此循環下去。”
“”
蘇北張了張嘴吧,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反駁他的話語。
是了,修士與天地人之間的爭鋒乃是一件既定不變的規律,他說的沒錯,可是
似乎是看出了蘇北的心中所想,甲一走上前,摘下了那一張面具。
那是一張老態龍鐘的臉龐,帶著慈祥的笑,如果僅僅只是看著他的這張臉,根本無法將他前后的所為聯系起來。
“蘇長老。”
“一片天然的森林自然不需要樵夫,這自然的規律就不會讓他生長的那么茂密。”
“泥石流,洪澇,火災,總有修訂這一片森林的辦法。”
“可是人所種植的森林,是需要經過樵夫的手的,既然已經干涉了它的生存,那就要對這片森林負責到底,不然最終也只能就這樣走向滅亡。”
“二十一州就是這樣的,圣女改變了千百年來不變的規則,那自然就會有揮刀人幫她校正她所未曾注意得到的一切。”
“我們是正義的,盡管不為世人所理解,盡管這一條路只能走到黑,但依舊是正義的,在天道來看,我們就是那為二十一州手持薪火的傳承者,是補天人”
蘇北的眸子中帶著些許的茫然之色,手中緊握著的青萍劍逐漸地松了下來。
正義的
他們是正義的
可是為何自己會感覺到哪里不對
有些頭痛欲裂,似乎識海內的那些記憶正在不斷地蘇醒,蘇北勐地搖了搖頭,向后退著,緊緊地盯著甲一的那張臉。
甲一蠱惑的聲音依舊是在耳邊回蕩著
“蘇長老,我們需要你。”
“二十一州需要你,天道需要你”
蘇北的意識突然之間,好似掉進了無盡的深淵,天崩地裂山巒塌陷。
那是塵封在他識海之中最后的記憶。
畫面一轉,他再一次的出現在了那一片滿是尸骸鮮血廢墟之地。
一名中年男子望著另一個自己,兩人就這么對峙著,這一次蘇北可以看清楚兩人的臉龐。
那人,是南皇
似乎在爭執著什么,又好似在指責什么
最后南皇仰天大笑著,兩人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恐怖的聲音彌漫著,天地晦暗,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最后,畫面終于重新接上了,回到了自己最初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株倒懸著,撐起了整片天的山峰之上,一道身影就這么被釘在了山峰之上。
這一次自己看得很清,被釘在上面的人,是南皇。
蘇北能看得見蘇北在笑,又哭,似乎又在笑。
“啊”
他因痛而狂,好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仰天大叫。
遠方一縷凄涼的笛音飄飄渺渺隨風嗚咽而來,好似殘陽下的杜娟啼血,又如黃昏中地獄鎮魂曲凄凄悲鳴。
他緩緩地回過頭,望著這一片被烈火炙烤的大地,望著這宛若人間煉獄一般的一切。
“一切都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