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天大殿,兩人相對而立。
一人手扶著劍匣,一人手握著書卷。
天機子將目光從劍匣子轉向了蘇北
“雖然不知道蘇長老遇到了什么奇遇,短短時間可以將境界落實在了合道后期,但蘇長老不會認為現在的你,可以有資格同老夫一戰吧。”
蘇北盯著他的眼睛,隨后緩緩地收回了視線,開口問道
“前輩何不一試”
天機子望著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的魚紅袖,又看了看那個并沒有跟著她一同消失的女子,眉毛一挑,開口道
“那女人就是一直躲在藏天宮內的守天人”
蘇北聞言,眉頭一皺,回過頭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女人,一臉的疑惑
“怎么不走”
荒妃自顧自地朝著蘇北的方向走了過來,而后走向王座,透著森寒氣息的墨發飄卷著,迤地的長裙龍飛鳳繞在她的身后,平澹地開口道
“守天人會一直跟隨著喚醒她的人。”
“不必擔心我,在這藏天宮內,沒有任何人可以傷的到我。”
荒妃坐回了王座之上,雙腿交疊著,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左側,她的身軀雖然柔弱,只是眼神卻依舊冷漠,俯睨著蘇北。
“從你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一絲,但很奇怪,我對此并不感到反感。”
“”
說完之后,她沒有在說什么,將衣袖揮動了一下,輕輕地覆蓋在了她的大腿上。
話語沒有任何的語氣,只是機械一般的言述,一如既往的驕傲,就如同蘇北初次同她見面時的那般妖冶,神色澹漠而又迷離。
天機子手中的天機卷從手中展開,絲絲縷縷的霧氣繚繞,神色凝重地望著那個王座上的女人。
他看不清楚她的深淺,也不明白她同蘇北之間的關系,一時間沒有輕舉妄動。
終于在確定了那個女子不會插手之中,他瞇起眼睛來,抬起手中的畫卷
“你的師祖上官別離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結果卻是不得善終,何故”
“你劍宗的劍法不敬天地,只修自身,可天高地厚,威勢再高,終究不過天,人處于天地之間,對于天道總歸是要有幾分敬畏之心,不敬天地,藐視上蒼,上官別離就是劍宗的未來”
“蘇長老,雖然你為故人之后,但如今你手握兩枚印章,你拒絕了老夫的邀請,今日便留你不得”
“”
對于面前這位天賦異稟的故人之后,他的心中總有些復雜難明的觀感,他近千年的時間才堪堪修到渡劫,而這個年輕人才不過數個甲子,便已經踏足了合道后期。
他既有妒恨,恨不得立刻就將此人攔腰抹去,也有羨慕,羨慕自己此生只能寄托于天道,天道不存,飛升無望
蘇北大手一揮,劍匣瞬間大開。
五指一旋,四劍激射而出。
他平靜道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蘇北做出了一個拔劍的姿態,四劍本無鞘,可劍光一閃,劍起,劍尖便是直射天機子。
剎那之間,劍氣匯聚成一線,直逼老人的面門,根本沒有一絲多余的話語鐵劍就代表了其心其意。
手中擎著的青萍宛若天外飛仙一般,噼出了驚才絕艷的一劍。
這一劍,長虹燦然
經天而過留下一道長長影跡直斬天機子。
天機子面色凝重地看著這一劍,周身的氣勢瞬間攀升至了巔峰,瞬間向前拍出了一道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