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黃肌瘦的半大小子,有哪個老板會要這樣的賠錢貨呢,白吃飯卻下不起多少力,所以他苦等數日,也沒有任何落腳之處……”
“活著就總要吃飯,尤其是看著那些熱氣騰騰的大白饅頭,狗蛋就只能一個勁咽口水,他饑渴難耐,趁著店小二不留神偷拿了一個饅頭,結果可想而知……”
伏尸將軍捂著自己的肚子蜷縮身體,魁梧的身軀瑟瑟發抖。
“狗蛋被痛打一頓,瘦小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拳打腳踢,那個才咬了一口的饅頭也被沾滿灰塵的鞋踩碎……”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迷糊之間似乎看見那些路過的行人都對他避之不及,甚至臉上還有似乎被吐痰的痕跡……”
“夜晚寒風刺骨,他顫顫巍巍爬起來,流著淚吃掉那個已經冷掉,像泥土般又黑又硬的碎饅頭果腹,從那以后,他的日子更加漂泊無依……”
“他開始混跡在各個市集,和那些流落街頭的乞丐爭搶那些被丟棄的食物,也經常大打出手,最后卻遍體鱗傷,后來他遇到一伙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孤兒盜賊,愿意教授他一些行竊的本領……”
“他有些笨拙,只能勤加苦練,才順利的在擦肩而過時順手牽羊,但是他必須學會察言觀色,知道什么人可以偷,什么人不能偷,一技在手,雖然盜賊令人不齒,但好歹可以維持生計……”
“但是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早晚都會暴露,狗蛋那些同伴很多都鋃鐺入獄,他也如芒在背,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想要賭一把,去投靠一戶大戶人家!”
“那個年代,庶民都要為生機疲于奔命,過得還算舒適的就是那些大鄉紳,富商巨賈,還有朝廷官員,如果能夠進入一個大戶人家做下人,也比當個暗無天日的賊要好……”
“但要想當大戶人家的下人,都有不成文的規矩,要么和府里說得上話的高級仆人,比如管家或者某位夫人的紅人沾親帶故,可以通融一下,但是狗蛋無親無故,這一條行不通……”
“那就只有另外一條路,愿意拿錢去賄賂,狗蛋幾乎帶著自己行竊二年多所有的積蓄去了一家不算大豪門的富裕人家碰碰運氣……”
伏尸將軍自嘲地譏笑,徐晃已經可以想到他此去的結果。
“那戶人家的管家拿到了賄賂,卻立刻翻臉不認人,他吆喝著仆人對狗蛋拳打腳踢,還說這一看就是贓款,再不滾就要抓他去官府關大牢……”
“身無分文的狗蛋又一次流落街頭,就在那個時候,他看見了藩鎮的招兵告示,馬上虛歲十六的狗蛋感覺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想起了娘親臨終之際的苦苦勸告,但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像他那樣孤苦無依的半大孤兒,要想有口飯吃,參軍已經算是一條陽關大道了,反正已經爛命一條,難道還會怕死嗎?”
“他當盜賊的兩年生活改善,相比當初的面黃肌瘦,他長高不少,也看起來有些強壯了,對于只要四肢健全就可以當炮灰的兵營,已經足夠了,他得償所愿,成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節度使手下的藩兵……”
“半年后,年滿十六歲的狗蛋在軍營里進行了魔法覺醒,竟然在數十個新兵里脫穎而出,成為了一位魔法師,從那以后,他就開始了南征北戰,一次次險象環生……”
“只不過,那種小藩鎮畢竟實力有限,三年后就被一個赫赫有名的節度使吞并了,狗蛋也因此進入了一個陌生但大同小異的軍營……”
“再后來,據說朝廷要擴充一些禁軍來保衛君主,絕大多數節度使都不屑一顧,但當時狗蛋效忠的那位節度使,似乎是為了彰顯自己還是忠君愛國的,裝模作樣把狗蛋一行初階法師送往京城,還因此被賞賜封侯……”
“就是在長安的時候,狗蛋加入了已經日漸衰敗的神策軍,神策軍,是朝廷的北衙禁軍,原為西北的戍邊軍隊,后來進入京師成為王朝最重要的禁軍,負責保衛京師和宿衛宮廷以及行征伐事,是已經形同虛設的朝廷維持統治的軍事支柱。”
“神策左右兩軍主將為護軍中尉、副將為中護軍,均由宦官擔任要職,宦官專權,禍亂朝綱,那時候的神策軍什么人都可以進,流氓地痞,逃兵盜賊,什么人都有,魚龍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