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染尸毒,多一分時間就多一分危險,但是戰爭之中沒有什么人人平等。
就算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救助,可以有更大的希望活下來,但為了取得最后的勝利,必須要付出慘痛的犧牲。
戰爭很殘酷,強者生存弱者亡,但就算是強者,也不過是多活一陣,他們都面臨著死亡的威脅,只能竭盡全力去垂死掙扎。
“我知道……”
衛楠手里綻放著治愈系的光輝,那些圣潔的光芒迅速接觸一位中階法師潰爛發黑的大腿,清除著那些如蛆附骨的尸毒。
“啊啊啊!!!!!”
那位中階法師發出刺耳的哀嚎,他的臉龐極其猙獰,兩只手掌緊緊握著,緊閉的嘴唇溢出鮮血。
他被一頭獸形骨將襲擊,毒蛇般的獠牙刺入他的大腿,注入了危險的毒液,頃刻之間就讓他癱瘓倒地,血肉被迅速溶解,錐心刺骨。
衛楠是治愈系法師,同時也是一位冰系法師,相比那些主修治愈系的法師,她多了一分自保的能力,才可以在危機四伏的前線救治傷員。
“這就是戰爭嗎……為什么會這樣殘酷……”
衛楠的心里充斥著恐慌和糾結,她接到的任務就是盡全力治療中階法師,讓他們可以再次投入戰爭,去對付那些虎視眈眈的尸將,守住自己的陣線。
她希望可以把那些傷員從死神手里奪回來,但是她的力量是有限的,人類都是擁有極限的,都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救治一些人,就意味著要放棄另一些人,這一條規則,在戰場上被放大到了極致。
她能夠看見那些初階法師在哀嚎,相比那些被亡靈直接絕殺的同伴,感染尸毒,半死不活才是最大的煎熬。
他們渴望活著,但死神已經無聲無息地靠近了他們,等待死亡的迫近,比剎那間的死亡痛苦得多。
死亡可怕,但知道自己會死,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流失,卻看不見任何希望的絕境,更加可怕,更加令人絕望和窒息。
“你不要有太大的負疚,沒有留在戰場上反而是好事,他們也許還可以因為軍部醫院的救治活下來,而且不必重返戰場,但我們這些中階法師,只要還能釋放中階魔法,就必須血戰到底……”
呂釋放出來冰系中階的冰鎖-碾骨,一頭險些越過城墻的裹布尸魔被凍結了半邊軀體,細長的寒冰鎖鏈刺穿它的右肩。
一位軍法師怒吼著釋放出烈拳-地剎,近距離接觸的烈拳將那頭裹布尸魔的頭顱直接轟碎,腦漿就在衛楠面前迸裂,差點濺在她的身上。
呂沒有轉過身,但是低吼著對身后的衛楠說道,神色凝重。
中階法師必須堅守崗位,他們只要還沒有徹底倒下,就必須擊潰一次又一次艱險的進攻,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不遠處的一位軍法師,被一頭尸將幾乎咬斷小腿,但他還是拖拽著那條被緊急處理的殘腿在城墻上拼殺。
他的右腿被撕咬掉大塊的血肉,血管還在噴濺鮮血,暗紅色的鮮血灑落一地,斷裂的骨頭甚至直接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