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看著軍裝破碎,只有染血繃帶包裹著袒露胸膛的梁哲,語氣沉重的說道。
雖然梁哲的傷,張涵已經小心翼翼治療,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最先救治的同伴都被聶浩謹慎的除去毒素,所以應該沒有問題,可姜毅還是有些不放心。
“已經沒有大礙了,雖然不能說現在還可以投身激烈的血戰,可起碼的行動力和對付一些小嘍啰還是不在話下……”
梁哲下意識地碰了碰自己胸膛上已經愈合的傷口,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龐已經恢復一絲血色,他看著神色關切的姜毅,低聲說道。
“你沒事我有事啊,我現在雙腿都軟弱乏力,蠑魔血肉的毒素還能影響血液循環,我的身體現在還有些供血不足……”
胡宇小聲抱怨著,他絕對是被蠑魔那無孔不入如蛆跗骨的肉泥折騰得最慘的人,沒有之一。
如果沒有聶浩的祛毒和另外一個年輕治愈法師的及時治療,他一條胳膊和兩條腿恐怕就要丟了。
“你嘟囔啥,對于刀山火海過日子的獵人,能夠活下來比賺個盆滿缽滿重要多了,要不是徐晃那頭戰獸拖延,你們就全軍覆沒了……”
許褚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不時翻著白眼有些鄙夷,他看起來有些中年發福,不像常年和洞庭湖妖魔生死搏殺的老練獵人,反倒像個精明狡詐的富商。
“徐晃這小子,一點召喚系的氣息都沒有,確實只有三個系別,能夠駕馭這種潛力不俗的龍獸,憑借的是自己和戰獸的羈絆吧,這么有靈性的龍,我都沒見過幾個,難怪老黑山那挑剔的眼光也會贊賞……”
許褚也不是第一次打量這頭表面上大大咧咧,實際上心思縝密性格沉穩的戰獸,踏足統領級的時日不長,可境界已經很穩固,甚至可以媲美中等統領。
兩個都是好苗子,不是只有天賦卻缺乏實戰的溫室花朵,那種只懂一些華而不實的花拳繡腿,根本沒膽抗衡強悍妖魔,終究扛不起震懾群妖的大旗。
許褚不由自主地瞇著眼,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臉,有意思,洞庭湖的歷練對徐晃他們大有裨益,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能脫胎換骨,讓實力更上一層樓。
“老許,你這笑容忒猥瑣了,我看得都一陣惡寒,你又打什么損人利己的無恥算盤了……”
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許褚原本保持的笑臉頓時一僵,他緩緩低頭,看見胡宇眼里那不加掩飾的嫌棄之色。
“難不成你在偷瞄離曼嗎,就是那個不僅實力強大,身材也賊好的女軍法師,那前挺后翹的,比我最近交上的辣妹還好……”
胡宇雖然身上還纏繞著厚厚的繃帶,可那雙敏銳非凡的眼睛卻帶著一種男人都懂的精芒,他挪了挪位置,小聲嘀咕著。
“你這看罪犯的表情算什么,我這是直抒胸臆,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要是對女人沒點想法,那他絕對有問題……”
胡宇看到許褚眼里的鄙夷甚至是厭棄,有些憤懣不平,這可不是自己一家之言,在洞庭湖這些天連點樂子都沒有,自己一伙獵人晚上還能聊點什么。
不聊女人,難不成一群粗老爺們還文縐縐的吟詩作對,或者聊聊齋志異啥的,那些東西一畢業就還給老師了,刀尖舔血的獵人腦子里面可塞不下這些。
況且,每一次晚上偷偷聊天的時候,最能湊熱鬧的不就是自己眼前這個悶騷男,他哪一次激動得差點狼嚎把另外營帳的人驚醒,不是自己幾個人摁住的,都是老司機誰鄙夷誰啊……
“我現在都覺得嫂子是瞎了眼才嫁給你的,當年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為毛要給你當老婆……”
胡宇看了看許褚那日漸隆起的肚子,有些義憤填膺,別說當年還是菜鳥獵人的自己,哪怕現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