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瘋子就是法外之地不公的克星。他起初僅僅挑戰強于己身的魔種,很快便學會了穿梭于戈壁綠洲之間,去嘲弄、對抗依仗力量玩弄他人命運的混蛋:劫掠的馬賊、橫行霸道的游民首領、絲綢之路的生財者以及試圖占地為王的跳梁小丑們。這種瘋狂的樂趣使他得以宣泄痛苦,去報復舊日悲劇的制造者。
……直到遇上那強大的對手。
她的武技足夠強大,雕刻瓣鱗花的大劍刀鋒綻放,令魔種潰散;她的意志足夠強大,玄策竟然產生面對嚴格家長般的心理壓力;這就是長城守衛軍嗎?她如何能做到毫不在意背負的污名,單刀直入剝開玄策的天真。
知道嗎?你的師父也是“幽靈”,徘徊于長城的“幽靈”。
知道嗎?昔日悲劇的背后另有主謀。
知道嗎?有個人一直在尋找你。
多少次他在圓月的照耀下,遙望長城的方向。月光點亮漫長的,通往故鄉的道路。最痛恨的哥哥,最掛念的哥哥,是否也在月光之路的另一頭,遙望戈壁上的自己和沒有實現的約定呢?
引領這名叫花木蘭的敵人,面對師父的剎那,玄策就知道他們并非初次相會。顯然,經歷暗夜中的無數較量后,木蘭選擇了主動出擊。她試圖說服固執的昔日王族,徹底揪出幕后者。
“玄策,你想回去嗎?”師父問。“那就跟她回去吧。不過,先讓我試試看你是否會哭著鼻子逃回來。”
風沙驟起的戈壁,令人惶恐。
飛揚跋扈的鉤鎖激起沙石,攜帶著少年的怒火。他不知道如何正確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按捺住會再度被拋棄的、會再度要失去的痛苦。
內心的嘶吼化作自由伸縮的飛鐮,攻擊再攻擊,卻完全無法命中師父自隱匿中現身時,短刃牢牢架在少年的脖子上。
“不肖弟子。”
“你……終于承認是我師父了嗎?”少年突然大喊。
“不,我不需要弟子,也不需要同類。”
遮面的男子發出喟嘆,松開手臂。
瘋狂自少年血紅的雙目中褪卻,鎖鏈松弛著墜地。他眼睜睜目送著那苛刻養大自己的身影,消失在風沙中,仿佛一去不返。
“我是不吉利的人嗎……所有人最后都會離開我。”少年喃喃自語。
“他沒有拋棄你。他只是選擇獨自去面對恐懼。”木蘭輕聲說。她很清楚,風沙深處隱藏著難以想象的恐懼。
“你們不是敵人嗎!你怎么敢斷定師父在想什么!”
“大概因為,我們都有著自己要守護的故鄉吧。”
“全場醒目擔當!”
在祥瑞錄中。
白虎志,
“小意思。但點烽火干嘛!喂,這里可是我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