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道謝,收下杯子并一飲而盡。
似乎是從平時就放在醫務室的水瓶倒來的。喝下后有種舌頭開始從上顎慢慢剝離的感覺,看來我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口乾舌燥了。
「呼……」
我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氣。
札諾巴就站在我的旁邊,靜靜地詢問:
「師傅,出了什么事?本王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傅如此心神不寧。」
「嗯……」
我向他說明了在實驗室發生的事。
實驗失敗,七星因此發狂。因為感覺放著不管的話她會尋死,所以就幫了她。札諾巴聽到這些,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低頭回望七星。
「她……不是因為喜歡才進行研究啊。」
「…………是啊。」
并沒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做,也不是因為想做才去做什么研究。
她……只是不得不這么做,因為不這么做就沒辦法回去。
所以要是進展得不順,會變成這樣也是沒辦法的吧。
自從轉移事件后已過了六年,然而卻在這重要的一步上受挫。
此時她才回顧身后,認清到已經過了六年這件事。花了六年,卻絲毫沒有任何進展……
「……」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札諾巴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在茫然地注視著天花板的七星面前,我們也只能就這樣默默地待在她身邊。
★★★
過了一會兒,七星閉上眼睛睡著了。
與此同時,希露菲出現。沒看到愛麗兒。
「因為我收到魯迪和札諾巴將女學生帶進醫務室的傳聞,所以來確認一下。」
好像被傳開了。
流傳的內容是我把女學生弄到昏迷不醒后帶進醫務室,或許會對她做出什么過分的事。
真過分,為什么我就這么不受到信任啊?因為我是老大嗎?
雖然我也沒做過什么會博得他人信任的事啦。
算了。總之我把在研究室發生的事告訴希露菲。實驗的失敗,以及之后七星大動肝火,然后演變成了現在的狀況。
「發生了這種事……」
希露菲用凝重的表情看著七星。
「因為放她一人獨處很危險,我打算今天讓她睡在我們家。」
「讓她睡在醫務室之類的地方不是會比較好嗎?」
「在她醒來時,還是有個認識的人在旁邊會比較好吧。」
至少,在這種時候絕不能放她一個人。否則會不斷消沉下去。
七星還年輕,對這種事情好像也沒什么免疫力。
說不定目前為止也曾發生過類似像這次這樣大動肝火的狀況。但是,我認為這次她動搖的程度相當大。所謂的人心一旦失去控制,就會面臨到極限。
所謂的極限,也就是自殺。
「雖然不知道直到她冷靜下來需要花多少時間。我打算讓她睡在我們家,這樣也可以多少照顧她。」
「呃,交給你沒問題嗎?」
「如果只是照顧她吃飯的話不會有問題。」
只是在她把思緒沉淀下來之前做隔離而已,稍微逃避一下現實也沒什么不好。
有時候從痛苦的事情上移開視線也是很重要的,這就是所謂的戰略性撤退。
「……我這不是想要花心喔。」
「我知道啦,還是說你有做什么虧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