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陛下未開口,另一位武將踏出,他是隨李家出征過的一位正二品都統,他恭敬說道:
“侯爺,臣以為,刑武侯夫妻倆多年征戰燕北,只留幼兒獨處院中,無所依照,自然想讓其孩兒隱瞞修為,避免被暗害窺視,如此是情有可原!”
“哼!”
赫連伯牙冷哼道:“幼子雖小,但在神將府內,有重重武將保護,誰能暗害?莫非你是在質疑李家那些誥命夫人的貞忠,認為他們會陷害幼子嗎?”
李家夫人,大多都封授過品級,如長夫人賀劍蘭,就是一等國夫人。
雖無實權,但地位極高,可隨時直接進宮面圣,即便犯錯,刑司也不得直接處罰。
“臣以為,李家鎮妖多年,斬妖無數,早有無數妖魔記恨,如此防備并無過錯。”
那都統依然低頭說道。
赫連伯牙嗤笑道:“你是說青州之地,還有妖魔敢侵犯嗎,你敢瞧不起李家?”
“侯爺,我覺得李家如此小心行事,也有幾分道理,如今那李昊已經達到十五里境,有自保之力,若是再過幾年問鼎宗師,天下亦可去得,自不會再有顧慮。”
另外一位文臣走出,微笑著說道:“況且此番刑武侯剛回,便廣宣天下,也無欺瞞陛下之心,只是區區小事,侯爺又何必較真?”
“既是小事就更不該欺瞞。”赫連伯牙仍道。
眾人暗暗搖頭,覺得這位侯爺此次發難好沒道理,但他們也習慣了。
這些年李家封授,除十四年前那次李家真龍隕落,普天悲愴外,赫連家沒敢吭聲,其余的時候,大多都是要插幾句嘴的。
包括這次刑武侯從燕北凱旋歸來,平定妖亂,擊退圣宮,立下赫赫功勞,這位赫連家的侯爺也是盯著其戰事持久,糧草耗損嚴重等事爭論了半堂。
而燕北作戰的十幾年,赫連家和其關系親近的文臣武將,有不少都在后方挑刺,還有的提出彈劾刑武侯元帥等不切實際的話。
但眾人知道,這些話也就赫連家能夠說說,換做別的人如此挑刺,早就被扣上奸臣的帽子打死了。
而赫連家,有無數功德傍身,你可以說他跟李家關系極差,人盡皆知,但不能說他們家是奸臣。
畢竟,赫連家流淌在邊塞外的鮮血,也并不少,染紅幾座城池是綽綽有余了。
“這伯牙侯爺太急了啊,此番刑武侯建功立業,如此關頭就算惹禍了,都不可能責罰的,別遑論如此小事……”
不少大臣心中暗道。
此時,龍座上的禹皇抬手,平息了爭論,微笑著道:
“柳愛卿說的不錯,只是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此番刑武侯征戰建功,保邊關而舍小家,忠心可昭日月,還是說說那蒼羽城的事吧。”
見禹皇下了定性,赫連伯牙撇了一眼那文官,冷哼一聲,沒再多說,只是轉頭看著大殿龍柱,表達不滿,似乎在說你們聊吧,我就不參與了。
眾人也知道這種事,赫連家不參與就算了,要參與必定是挑刺,也沒多管他,開始議論起來。
“蒼羽城險些滅城,越書洪負荊請罪,已關押到天牢中,那罪己書寫的清清楚楚,多虧有那李家少爺,才護住蒼羽一城,當真是年少出英雄!”
“按斬妖數量來一件件數,理當封一等子爵。”
“護城有功,全城百姓數目眾多,我認為還要再另行賞賜……”
眾多大臣都開始探討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