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多少還會顧慮青鹿王背后的師門,以及那位至圣,不敢如此侮辱。
赤光看得一陣沉默。
隨即想著,日后還是離這家伙遠點。
先前在佛門,敢腳踩圣子,如今當著諸界天驕的面,卻是胯坐青鹿王,這是至圣親傳,雖說都是對方招惹在先,但李昊敢反擊這么狠,也是膽大可怕。
林書海默默看了眼,也收回目光,輕輕嘆息了聲,他感覺自己離這少年,差距似乎越來越大了。
林青纓看到李昊端坐,依然神色如常的作畫,絲毫沒受影響般,也沒有勸說的心思,她雖然顧慮那青鹿王背后的圣地,但剛剛是對方先來挑釁,那師門若是講理,也應該教育青鹿王才是。
不過,想到在劍祖圣地內,自己道胎當眾被廢,她心中又是默然下來。
世間諸多事,那些真正的強者,誰又有幾位是真正講理的人?
若是講理,步步皆坎坷,又如何能走到那至高?
她頓覺有些無趣,嘆息一聲,對李昊傳音道:
“這青鹿王背后是混天圣地,其師尊可能會為其報仇,你要小心。”
李昊微微停筆,朝她看了眼,這女子眼底隱藏著擔憂。
李昊颯然一笑,道:“無礙,總不能因為怕死,被人欺辱也只是唯唯諾諾,有些人即便你用道理將他說服,但他心底的殺氣和怨氣,只會無處宣泄,更加激烈。”
林青纓默然,微微點頭。
“別擔心,為這種事有多一絲的擔心,都是浪費。”
李昊笑了笑,不愿她為自己的事太憂慮,有這心思,倒不如參悟修煉。
人生在世,哪能不惹塵埃。
山不讓塵。
高山從來不避讓塵埃,因此方成高山。
聽到李昊的安慰,林青纓臉上也慢慢露出微笑,點點頭。
李昊坐在青鹿王背上,也專心作畫起來。
他的畫道經驗在飛速提升,同時,也將胯下的青鹿王又繪畫到畫卷中,第二次繪畫,經驗雖衰減,但依然有四萬多。
只是,這第二幅畫中的青鹿王,不再是人群避讓,眾人敬畏的模樣,而是匍匐在地,一身狼狽。
在李昊安靜作畫時,場內竊竊私語,但許多瞧向李昊的目光,卻增添了許多的忌憚,議論到李昊時,聲音也下意識地縮小許多。
“閣下,你也坐夠久了吧,青鹿王只是找你切磋,你何至于這樣的羞辱?”
等李昊第二幅畫結束,經驗接近飽滿,人群中走出幾道挺拔的身影,來到李昊面前。
為首是一個劍眉星目,身姿筆挺的青年,眼神帶著凌冽,此刻略微收斂臉上常有的冷漠,對李昊皺眉說道。
李昊微微抬頭,道:“你是?”
“混天圣地趙翡星!”
青年拱手,但表情卻是冷漠。
“你是來講理的?”
李昊問道。
趙翡星冷聲道:“萬事都講一個理字。”
李昊微微一笑,道:“他要來找我切磋,我拒絕了,他直接對我出手,這行為屬于什么?”
趙翡星微怔,臉色微微變化:“青鹿王喜好跟人切磋較量,沒有惡意。”
李昊道:“我問的是這行為屬于什么?”
趙翡星沉默。
李昊眼皮也懶得再抬,道:“不想跟他一般下場,就別來煩我,講理?呵。”
有些人自認講理,實則只有自己無力時,才會講理。
“青鹿王乃至圣門下,閣下這樣,莫不是將我混天圣地沒放在眼底。”
趙翡星沉默半晌后,深吸了口氣,陰沉下臉色,語氣帶著明顯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