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的話,小顧老師可以來考我們重大醫學院。”高副教授開玩笑的說,“現在我們國家和平,不需要拯救。”
玩了學醫救不了國家的梗嗎?顧陸搖頭,“我沒什么當醫生的天賦。”
“希望這次參觀,能給各位作家帶來一些靈感。”高副教授給志愿者遞去一個眼神。
醫學院學生幫忙做個引導,五名志愿者肯定是都想給顧陸引導,但發揚紳士風格,把機會讓給唯一的女學生鮑幸。
王角可不答應,他是西格瑪男人什么,快步走過去時,把顧陸領走。
獲得對方怒目,王角笑死,讓了又不會多個女朋友,為什么要讓。況且,沾沾顧陸的才氣,說不定期末考成績更好。
“顧陸老師,你還帶著一個筆記本?”王角說。
“會記錄一些東西,”顧陸問,“不方便攜帶是不是?”
“是不太方便。”王角點頭。
客隨主便,肯定是中心什么規矩,顧陸就怎么遵守。
一行人進中心,需要帶上帽子口罩鞋套,還更換實驗服。反正各人的安全準備很精細,頭發一絲都不能露在外面。
“這是為何?”
顧陸沒問出口,但內心猜測是因為頭發容易附著東西。比如賣魚的攤販,頭發的魚腥味就很難清除,以這個例子判斷,頭發應該是比較容易附著臟東西的。
從風淋室終于是來到spf動物實驗中心。英文簡稱聽上去很高大上,但中文原名是“特定病原體無菌實驗動物實驗中心”,也高大上。
“我們中心目前取得了《實驗動物生產許可證》,儀器和設施在全國是較為先進的。”
“主要方向是進行藥物的藥效、藥力以及毒理進行研究。”
高副教授介紹下,顧陸等人了解一點皮毛,目前中心生產的實驗動物有兔和鼠。
k小鼠適合基礎醫學和毒理學研究。sd大鼠適合進行生理、遺傳方面的研究。裸小鼠適合人體腫瘤異種移植和免疫學。
小白鼠的特性不同,適應的研究也有所差異。
“小白鼠從出生就是為了實驗,也……”李廣書欲言又止。
“李老師覺得這些小白鼠可憐?”鮑幸問。
“有一點,生下來的使命就是去死,鼠生對它們來說無用。”李廣書臉色傷心,感情有些充沛。也正常,寫意識流作品的,感受肯定是非常敏銳的。
“測試藥物如果不用小白鼠,那用什么?”鮑幸反問,繼續說,“出來的效果都是對人類有好處的。我們實驗唯一能要做的是提供利用率和精準度。”
“你感受到的應該是你想象中的痛苦,不是小白鼠的感受。”顧陸說,“小白鼠會感受到痛,可鼠生無用什么的,想太多了。”
李廣書剛反駁兩句,就被顧陸后一句吸引。
“就以這個小白鼠為例,它有名字嗎?”顧陸指著離得最近的老鼠。
“沒有,”高副教授出言,“小白鼠不能有名字。有確切的研究,有名字了就會被特殊照顧,所以只有編號。”
“那么我取一個叫小鹿吧,我們假設小鹿的智力不足以產生思考余生。那么你認為小鹿會愿意提升智力嗎?”顧陸提問。
誒?這個問題?
如果智力提升了,那么小白鼠就會知道自己所處境遇是痛苦的。
“肯定不愿意,我反正不愿意。”鮑幸回答。
“應該愿意,畢竟擁有智慧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總比不明不白的好。”王角回應。
李廣書說,“選不出來,作為小鹿,這選擇太痛苦。當有這個選擇的開始,就是痛苦。”
眾人的交流音量都是比較控制的,也是以免驚嚇到動物。
“小顧老師拋出的問題,很有意思。”高副教授笑著說,“知道自己為何死亡,和什么時候死亡。也就可以誕生哲學了。哲學是死亡是排練,如果讓小白鼠的智商足夠高,對死亡現象作形而上學的研究。”
好的,每個人,對顧陸提出的這問題的答案都不同。
王角問,“那小顧老師呢?”
“我沒有答案。”顧陸說,“感覺這話題挺有意思,有機會寫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