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中的治安和懲罰,雖然是霍恩做決定,但讓娜是執行者,那些流氓流民早就對她不爽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一部分不明所以的流民開始跟著那些原先懷恨在心的流氓,向著主教走去。
而老營的人則靠向中間讓娜的位置,剩余的人則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霍恩離開短短三個小時后,營地居然隱隱有分裂成三派的傾向。
深吸一口氣,讓娜給一旁的科勒曼使了個眼色,手中豎起兩根手指,這是她約好的手勢。
兩根手指意味著小辦,意思就是宣布營地進入緊急狀態。
這不是一個侍女的問題,而是營地,而是這一萬兩千人,掌握在誰手中的問題。
她本來沒想這么早就開始博弈的,但無奈布爾維爾夫得志便張狂,甚至還想壓過自己和馬德蘭的權威。
他用的手段,就是拉攏那些原先處于邊緣的前流氓和前土匪,這些不安定因素。
事實證明,對于流氓惡棍,只有暴力和死亡才能讓他們屈服。
盡管這會讓流民有被誤傷的風險,可能會怨聲齊動,但畢竟她不是圣孫,想要權威只能如此。
讓娜早就不是當初不明事理的村姑了,她在《騎士西法爾》和丹吉的注解以及霍恩的故事中了解了太多這樣的事情。
如有必要,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就當讓娜準備喊出“布爾維爾夫主教困了,送他去西邊的冰地窖里突發暴病而亡”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劃破了天際。
“你們還當自己是彌賽拉之選民嗎?”
營地中的流民驚訝地抬起頭。
布爾維爾夫更是打了個一個激靈,兩腿發軟,甚至有些站不直了。
月光下,人群紛紛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讓娜更是不可置信馬上轉頭,瞪大了眼睛。
本應該已經前往圣座城的霍恩又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人群讓開了道路,身披樸素夾襖的青年出現在道路的盡頭,他腰間挎著血遮云,眼睛中閃著難以描述的光。
他每一步腳步落下,都仿佛踏在那些圍繞于布爾維爾夫的流氓流民的胸口。
“冕下,您回來了?”
“晚上好,冕下。”
“哎呀,我怎么迷路,走到主教這邊來了。”
面對在場的流民們的打招呼的聲音,霍恩并沒有回應,而是面無表情,一步步走到了人群的中間。
他面對所有的信民,背負雙手,一言不發。
不管信民們說什么打什么招呼,他都是以沉默應對,不斷地用目光來回掃視眼前的人群。
信民們不知所措地站著,漸漸不安起來,他們交頭接耳,甚至開始恐懼地低聲互相指責。
但霍恩依舊在沉默,仿佛永無止境地在沉默。
于是整個營地都漸漸被靜默的波浪所吞噬,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們閉上了嘴巴,注視著霍恩。
頃刻間,教皇宮前安靜得只剩呼嘯的風聲。
布爾維爾夫張開嘴想說什么,可聲音仿佛被憋在喉嚨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明明頂多一分鐘的時間,可對于在場的流民們卻仿佛已經過了一年。
轉過身,霍恩又向前走了兩步,走到能讓所有人都聽清他聲音的位置。
面對著在場的流民,他并不需要所謂的小辦,只是張開了雙臂。
“信民們,我回來了。”他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圣孫子冕下,我們喜歡你!”
“圣三一,圣孫子回來了。”
“兄弟們,祈禱真的有用!”
原先支持布爾維爾夫的聲音立刻被歡迎霍恩返回的聲音給淹沒。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