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讓你去調查孔岱親王的去向,不是讓你去……去干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的。”瓦倫泰勒看著安德烈那放蕩不羈的臉,說到后面卻是長嘆一聲。
這位是安德烈,算是霍塔姆圣孫軍的二號人物。
他盡管是法蘭流民、教會通緝犯,卻是瓦倫泰勒最親密的戰友。
甚至可以說,目前的圣孫軍能存活,能有現在的規模,一半以上都歸功于這位貪財好色的安德烈。
是他提出了以圣孫為號,也是他主導了隱于村社襲擊后勤的戰術。
盡管一副大大咧咧的不靠譜模樣,可在具體的戰役中,他又偏偏相當靠譜,經常把教會玩得團團轉。
瓦倫泰勒對這位安德烈確實沒什么好辦法。
“別急啊。”安德烈用力地拍著瓦倫泰勒的肩膀,“我又不是沒干正事。”
瓦倫泰勒四處看看,便領著他朝村落外的臨時木屋走去。
縷縷熱風從樹林間吹過,裊裊的炊煙從蘆葦蕩中緩緩升起。
在木屋的門口,站著幾個身穿皮甲的守衛,不過從他們手上的老繭和沒有汗毛的小腿來看,應該是才轉職不久。
進了小屋,兩人坐下,安德烈便言簡意賅地將探聽到的消息復述了一遍。
聽完了安德烈的講述,瓦倫泰勒摸起了下巴:“伱的意思是說,孔岱親王已經離開飛流堡了?”
“對,如果我估算不錯的話,我們的廢王子夏爾應該是上午時分出的霍塔姆郡。”安德烈尖酸刻薄地饒舌道。
瓦倫泰勒緊跟著問道:“他們具體是向哪個方向去?”
“這還用問,肯定是去奪回高堡市啊。”安德烈嘴巴一歪,“如果萊亞內戰,導致千河谷獨立,只有墨莉雅提能當王了。”
“為什么?”
“首先墨莉雅提是貴族,她當千河谷親王,算是貴族世界內部的糾紛,就是手段不光彩。
不說別的,別看咱們天天唱圣孫喊圣孫的,可那些有能力影響的人,都會更傾向于墨莉雅提。
讓一個農夫當親王當國王,瘋了?
其次,庫什公爵死了,就只有墨莉雅提能夠得到法蘭王國和諾恩王國的認可了。
對于諾恩人來說,墨莉雅提就是自己人。
對于法蘭人來說,墨莉雅提是赫瑪石大公的孫女,而且獨立出的還是萊亞王國的領土,雙倍的快樂。
他們會支持誰,一目了然。”
看到瓦倫泰勒面色浮現幾分沮喪,安德烈趕忙安慰說:“別擔心,如果赫瑪石大公贏了,圣孫少不了一個千河谷都主教。
我提議打圣孫旗號,就是圣孫心善,跟了女大公,就沒這快活日子了。”
“他們帶了多少兵力?”
“不知道,具體的兵力分配我上哪給你弄去。”安德烈想了想,補充道,“但他們留了一個敕令連在飛流堡。”
“急流市那邊呢?”瓦倫泰勒的起步資金就是急流市那邊給的,他手上的這本《圣孫遠征記》就是從凱瑟琳閣下那里得到的。
“根據過往商人的回復,高堡市被破后的那兩個敕令連好像休整完畢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都在攻打安森堡了。”
安森堡位于急流市上游的重要堡壘,一旦攻破就可以順流而下,奪取急流市本身。
“能守住嗎?”
“安森堡固若金湯,但能不能守住要分人。”安德烈毫不臉紅地說道,“給我守,我能守到夏爾老死。”
對于孔岱親王,安德烈向來是直呼其名。
“那你覺得咱們能贏嗎?咱們這些農夫和小市民,能贏嗎?”
“五五開吧。”沒幾分憂慮的神色,安德烈笑嘻嘻道,“夏爾靠山倒了,敕令連不好補員,死一個少一個。
他現在是無根之萍,又不愿意押寶,賠率太低,那就只能自己上桌玩。
女大公靠著城堡慢慢磨,就看誰先繃不住了。
咱們太弱小了,別總想著速勝,磨來的勝利也是勝利啊。”
將消息報告完,安德烈迫不及待地一路沖刺沖向了自己的屋子。
依靠在門邊,望著血紅色的瑙安河河面,瓦倫泰勒心中暗暗向圣父祈禱,一定要撐住啊。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