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護你們了嗎?那你們為什么會落到我們這些‘異端’手里?”在一旁聽了許久的葛瑞茲站起身,目光鋒利得像是一把長劍。
瘸腿老兵跟著附和:“保護是為了保障你們的安全,他們自己就在屠殺你們,憑什么說是保護你們呢?”
“就算他們能保護你們,不覺得他們拿得有點太多了嗎?我雇個雇傭兵,一年不到4金鎊。騎士一個人一年收20到30金鎊,還要你們服兵役自己保護自己。”葛瑞茲跟在后頭連續補刀。
那幾個武裝農登時就被說得啞口無言,幾個莊頭詫異地看著他們,怪不得叫戰爭修士呢,果然跟修士老爺一樣能說啊。
“我不管,你們是異端,這是主教老爺說的。”那老農明明是最低級的公簿農,卻仍跳著腳大叫道。
“千河谷主教是魔鬼,這還是圣父說的呢!”瘸腿老兵猛地拍了一下地面,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低吼,“那些貴族和騎士都干出拿孩子釀酒的事情了,你還要為他們辯護?”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那老農不知怎么的,當即從地上站起,怒得整個人都瘋魔了。
他猛地把米果糊都甩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在顫抖著,眼睛睜得老大,嘶啞著嗓子大吼:“你,你……胡說,你胡說!”
擼起袖子,老農就朝著瘸腿老兵猛沖去:“那是謠言,是你們瞎編的!”
可就算他有怒氣加成,在經歷過戰場洗禮的老兵面前就跟個小菜似的。
盡管瘸了一條腿,瘸腿老兵依舊敏捷,他撐著地面跳起,側身一擠,硬是用瘸腿把他給絆倒了。
老農身體失衡,撲通趴倒在地上,鼻子和蹭破的嘴唇流著鮮血,和泥土一起糊到了下巴上。
他撐著地爬起,紅著眼還想還擊,瘸腿老兵則擺出了格斗的架勢。
可還沒打呢,德克拉馬沖了上來,恨不得在腦門上紋個急。
“德克拉馬管家……”
“啪!”
德克拉馬二話不說,正反手就是倆耳光,怒喝道:“反了天了,你還想打老爺,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由平等?跪下,給老爺道歉。”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德克拉馬基本能認清誰是戰爭修士老爺了。
但凡脖子上掛著鐵齒輪吊墜,有點小殘疾,但身形挺直,走路一板一眼的都是戰修士老爺。
老農張著嘴巴,臉上鮮紅的掌印浮起,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
“愣著干什么?道歉!”
“免了。”瘸腿老兵皺著眉看向德克拉馬,又語重心長地對著老農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為什么不自己去我們那看看呢?”
老農凄涼地看了瘸腿老兵一眼,不再言語。
他走回原位,低著頭地蹲在地上,把沾滿灰塵的米果糊用手捧起來,湊到嘴邊,大口大口地吃著。
“呀誒?叫你道歉,你還吃上了!”德克拉馬大怒,抽出藤條就走了過去,“老爺說免,你真敢免啊?”
瘸腿老兵無奈地看向葛瑞茲。
葛瑞茲會意地走上前,正要阻攔,卻聽到了一陣急促哨聲。
他面容一肅,馬上放棄了手上的事,跑出涼棚,轉著圈地望向天空。
果不其然,一道紅色的煙柱從東南方升起。
“敵襲!敵襲!”
葛瑞茲才喊完,渾厚的號角聲就從堡壘中響起。
“東南方,大股騎兵逼近!”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