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納多長長松了口氣,同伴們搖著他的肩膀,止不住地笑道:“成了!真成了!”
機車在漫天的彩帶和花雨中沖過終點線,彩條掛在車頭的發條倉上,金粉落在車窗上,像撒了層碎金子。
差不多兩秒后,希伯雷的馬車才氣喘吁吁地越過終點線。
戰馬停下的瞬間,差點跪倒在地,希伯雷趕緊跳下車,扶著馬脖子,臉色慘白得像紙。
至于觀景臺上,司邦奇向后退去,試圖坐到座椅上。
可沒退兩步,腿先一軟,險些坐倒在地面。
好在一側一雙溫暖的大手,托住了他的臂彎,將其扶起。
“多謝……馬德蘭首席?”
“呵呵呵,大君,您年紀大了,要站得正坐的直才行,可別一不小心摔倒了,那就很難爬起來咯。”
馬德蘭話里的意思,他清楚,司邦奇大君坐在椅子上,臉上一會悲一會笑,坐了好久。
直到他再次抬起頭,卻發現不僅觀景臺,就連觀眾席上,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盯著自己。
他愣了半天,才苦笑一聲,聲音有點沙啞:“認賭服輸。”
這話不大,可旁邊的擴音僧侶“巧之又巧”地路過,于是——
“認賭服輸!”
聲音順著風,傳遍了觀景臺和賽道旁的每一個角落。
看戲的旅客們當即歡呼起來,有的吹口哨,有的拍巴掌,比剛剛還要熱鬧。
可塞奧多拉和哈爾金卻只覺得吵鬧。
他們還躲在艾爾柱陰影里,馬德蘭已經朝著他們打了兩次信號。
第一次是機車沖線時,第二次是司邦奇說“認賭服輸”時,可兩人都沒動。
塞奧多拉攥著裙擺,腳尖摳著地面:“非要現在嗎?這么多人……”
哈爾金摸了摸后頸,也有點慌:“再等等?說不定馬德蘭會忘了……”
可惜的是,馬德蘭沒忘。
他早就猜到這倆會磨蹭,干脆大手一揮,兩側數十個便衣僧侶立刻混入歡呼的人群,朝著艾爾柱這邊擠過來。
他們假裝是激動的觀眾,推搡著往前湊,不知不覺就把塞奧多拉和哈爾金往中間擠。
“哎哎哎。”
哈爾金想往后退,可后面也有人往前推,他像浪潮中的小舟,身不由己地朝著塞奧多拉靠去。
塞奧多拉也被擠得站不穩,差點撞到哈爾金身上,她想扶旁邊的柱子,卻被人推著繼續往前。
“別擠了!”
人群里有人眼尖,指著他們喊:“那不是克里松和歐仁妮嗎?!”
這話像長了翅膀,瞬間傳開。
盡管沒看過真容,可一個貴女模樣的女子,一個粗壯的青年矮人,不是克里松與歐仁妮還能有誰?
“是他們!真的是他們!”
好事者立刻舉起手朝他們這邊揮,那些為克里松與歐仁妮而來的旅客更是齊齊朝著他們這一側的觀眾席擠來。
到了這個時候,不吻也不行了。
塞奧多拉認命般閉上了眼睛,蹲了下去。
哈爾金看著越來越近的塞奧多拉,深吸一口氣,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將臉湊過去,兩片嘴唇一觸即分,就一下,快得像蜻蜓點水。
人群的歡呼聲更響了,人們吹起了流氓哨,拍著欄桿喊“再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