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民怎么就不懂得我們貴族的苦衷呢?
現在好了,有了這馬拉式收割機,還要你們農夫做什么?
兩匹馬加一個收割機,和20個佃農的價格相比,哪個貴領主們還是能算出來的。
況且,那收割機可不會話,比佃農們好伺候多了。
只要一臺馬拉式收割機能用五年,剩下的就是純賺的。
播種時節有播種機,收割時節有收割機。
除了一些雜活需要雇傭少量佃農外,基本就不需要太多人手和人力成本了。
對于那些領主來,那是大好事啊。
至于失去了工作的佃農勞工們要去哪,那就不關領主們的事了哦。
很多本來只是來看熱鬧的市民,在發現了其中的巨大商機后,立刻開始組織同鄉集資購買。
根據霍恩得到的消息,隨著博覽會的進行,馬拉式收割機的訂單已經超過了一百臺。
別覺得這一百臺少,對于保守心的商人市民們來,這已經是極大的信任了。
只有這收割機第一波交付,并且的確顯現出功效后,才會有第二波第三波的訂單。
除了這些安置在樓寓展廳的機械,還有人群中那些發明家們弄出來的游行機械。
黃銅色的機械逆著人流循環往復,夾雜著咔吱咔吱轉動的機械。
機械狗,機械猴子,機械馬,陸地自行舟,單輪車……
穿著工裝背帶褲的“發明家”們,故意將扳手插在屁股口袋內,腦袋上還要戴著鑲嵌玻璃片的皮革眼鏡。
這主要是圣聯對工程師的宣傳插畫上,總有這套裝束。
搞得很多不是這套裝扮的工程師,為了給投資人提供信心,都不得不換上了這套裝束。
至于這種刻板印象是從哪兒來的,那就得問問偉大的圣孫了。
喝了一口胡椒味汽水,霍恩再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窗戶邊。
他的視線在擁擠的人群中逡巡著,找尋著發條機械們的影子。
這些發條機械結構精巧,連桿挪移,齒輪傳動,還有蛛絲與彈簧的展開與收緊。
不過,它們都有一個特征。
碎龍骨制成的,巴掌大的時鐘調諧器就安裝在發條倉的側面。
需要工程師或制造者們,時不時手動或半自動地操控著發條倉的出力。
每當發條釋放完成,這些機械便要原地停下,等待主人轉動調諧器的發條匙。
這種發條匙只是給調諧器震動提供一個初始動力,純粹是裝飾品。
可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他們用一根的發條匙,擰緊了巨大的山銅發條。
對于不通以太作用和能量轉移的人,還以為發條倉的動力是靠手動上弦提供的呢。
這些天,契卡給霍恩的報告中就有提到:
不少市民工匠,自行買一些山銅回去,自信滿滿地準備回去自己造。
聽到這個消息后,霍恩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估計這些工匠是看零件暴露在空氣里,不做任何遮擋,可以直接用肉眼看到,認為所見即所得。
可他們卻是忘了,這是方便工程師調試而設計的。
至于霍恩之所以不大批量售賣這些都有幾分現代氣質的機械,就是因為它們離開圣械廷立刻就會變成廢鐵。
如果想要它們在圣械廷之外也能使用,不僅是價格,就連它的體型都要翻上十好幾倍!
所需的月汞阻尼液,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除了一些大貴族大富豪能夠收藏做玩具外,普通人根本買不起也用不起!
在這個瞬間,霍恩不得不為這些工匠們的錢袋而默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