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的人,密探營的人,見青州衛搶著先動,也都猴急了起來。
“刷刷……!”
密探營的鷹犬們從高墻上躍下,按著蟒刀向殿內圍聚;周遭的衙門官員、兵丁,也都小跑著要沖進殿內。
逼宮!
又一次的逼宮,只不過這次他們是帶著刀槍來的。
冷風拂面,二愣站在高臺之上,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完全干涸。他緩緩抬起手臂,撕拉一聲拽下衣衫一角,動作很慢地系在臉上,蒙住了雙眼。
柳玲兒的魅惑之術,起于雙目,二愣被搞出后遺癥了,所以才撕布蒙眼。
當雙眼被蒙住的那一刻,他頃刻間心靜如水,似乎連耳邊的風聲也消失了……
“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響,鐘奎山意欲強闖靜心殿。
二愣一動未動,話語簡潔:“王爺命我守在此處,我便不能放一人進入。”
鐘奎山愣了一下,也懶得與他廢話:“你主子能不能熬過今夜都兩說呢,滾開!”
靜謐,安靜,體態放松……
二愣如瞎子一般,動作笨拙地摸向腰間:“鐘大人,我的刀很快,非要進去,你會死。”
一句話,高臺之上,落針可聞。
鐘奎山嘴角抽動地看了一眼二愣,竟然真的沒再邁步,只立于五步遠喊道:“他定與賊人有染,殺了!”
“踏踏……!”
蓄勢而動的青州衛兵甲,霎時間涌上高臺,集體持刀沖殺。
“刷!”
二愣雙眼蒙布,手指碰觸到邀月的那一瞬間便動了。
一道寒光,
一道虛影,
迎著百名兵甲向前。
五步遠的鐘奎山,只感覺一陣寒氣撲面而來,他近乎于本能地拔出鋼刀,動作極快。
“鐺~!”
刀鋒碰撞,如鈴音般響起。
“咔……咔嚓……!”
一柄寒光四色的鋼刀,節節斷裂,崩碎,落于地面。
鐘奎山站在臺階之上,目光愕然……
片刻后,他脖頸僵硬地低頭一看,自己胸前的銀甲碎裂,整個胸膛被剖開,正涌著滾燙的鮮血……
身后,二愣右手按著重新入鞘的名刀邀月,身體如青松一般筆直。
一刀破甲,血流皇家高臺而不止。
“咕咚!”
鐘奎山仰面而倒,身軀抽搐數下后,便氣絕而亡。
“我是懷王侍衛!”
“我別無他長,只是刀很快!上前一步,會死!”
尸體尚且溫熱,冷聲炸響于眾人雙耳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