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自己沒加入之前,懷王黨的陣營成員就已經確認了。
是啊,所謂的陣營關系,隊友關系,是何其的脆弱……
如果我是他們,也會選擇讓最沒感情基礎的人死吧。
劉紀善切身感受著即將到來的死亡,身體抖如篩糠,卻又聲音顫抖地說道:“我……我叫李彪……是東北人,我家在哈市紅正鄉河福村……我爸媽死的時候,我犯事了,沒敢回去……他們死之后,我又沒臉回去……如……如果你們能出去,幫我給他們修修墳……蓋個新房子。在我們那里的農村,都講究個面子……別……別真讓鄉里鄉親的糟踐我爸媽……沒兒子。”
說完,他雙臂逐漸松軟,一點一點的……要放棄抵抗。
李彥雙眼通紅,直接扭過了頭。
他與任也和唐風不同,他成為玩家的時間太早了,也游歷過不知道多少個星門,不知不覺間,已變得越來越游刃有余,布局的方式也變得殺機四溢,心腸也硬了。
如果這里的所有玩家,最后只剩下一個人的話,那一定是他。
“只要能出去……我一定去。”李彥在心里呢喃了一句。
“刷!”
匕首落下,直奔劉紀善的脖頸。
“啪!”
“啪!”
就在這時,兩個手掌,竟然同時抓在了匕首的刀刃上,令其沒有落下,沒有刺穿劉紀善的脖頸。
李彥感受到了匕首下墜停滯,猛然扭頭看過去,見到唐風和任也,竟然全都用手掌攥住了刀刃。
皮膚割裂,滾燙的血液瞬間涌出,呈流線狀地落在了劉紀善的臉頰上。
“你們干什么?!”李彥怒目喝問。
“我是守歲人。”唐風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剛才的行為,已經違背了我曾經在無字碑前立下的誓言,那是我們引以為傲的東西。守歲人的存在,不是為了虐殺同族的,而是……要在必要的時刻,站在同族的前面。”
“他不死,怎么辦?我就問你怎么辦?!”李彥情緒崩潰:“五號不能死,不然開不了最后一幕;你也不能死,因為守歲人派你來,必然有你的作用。那讓誰死呢?”
安靜,劉紀善睜開雙眼看向了三人,沒有掙扎,有的只是呆愣。
“……不能殺他。”任也瞧著李彥:“我……我在監獄時……和那些罪犯吃的,用的,穿的都一樣,但唯獨不一樣的地方是,我還有自己的底線,我踏馬知道自己曾經是個警察!”
“那就我是壞人了?就我是那個沒有人性的畜生?!”
李彥站起身,罕見失態地跳腳吼道:“我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在第一幕主動離開了星門,去現實世界小心翼翼地布局,第一關就讓朝廷陣營出現減員,并在早早就讓了老劉給你,讓你能在后面放餌。我做的還不夠多嗎?走到這一步,我付出的還少嘛?!”
眾人無言。
“我不能輸,我也輸不起。”李彥指著地面,一字一頓:“我是魂體狀態,我的身體丟在這里很多年了。開不了墓穴的最后一層,我是必死的,而這會影響到很多事情的,你們懂嘛?!不管怎么樣,我必須回到高位格星門,必須回去。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
“你不會輸,因為我剛才已經說了決定。”唐風眼神呆呆的,聲音沙啞:“我是守歲人,必要的時候,我會站在同族的……身前。”
李彥怔住,劉紀善聽到這話,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剛才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刷!”
唐風猛然起身,表情罕見的鄭重且決絕,他一步邁上血池的邊緣,扭頭看向任也:“……好好走下去,一定要贏!因為在你之前,在拿到星門的過程中,算我在內,已經有五個守歲人,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說完,他笑了,并且抬起右臂,輕聲沖著血池說道:“你……你要血和生命嘛?我給你……。”
“滴答,滴答……!”
他右手掌抓過刀刃的傷口,涌動著鮮血,輕盈地落在了池水中。</p>